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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刀下留人!”
守卫破门而入,也顾不得吕兖恼怒的表情,直接趴跪下来,五体投地。
“大人息怒!门外有一男子,声称自己是十字门的人!”
“十字门?”
吕兖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粗糙的大手在腰间的刀柄上摩挲半天。
“想必是天子派来的,”他冷笑一声,“这监国登基之后,没想到当初答应我们的事竟不作数了,如今倒是自己找上门来。”
他微眯那双不大的细眼,做出了个“下去”的手势。
少顷,堂中血肉横飞之景瞬间改头换面,就连书案都摆好了。
唯有空气中漂浮着些许血腥的味道。
“迎客!”
府门打开,恶兽面孔的吕兖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看见来人,他愣了片刻。
“大将军?”
李尘进摇着扇子,如翩翩公子般迈着步子进了府。
“吕兖,你这残忍暴虐的脾性还是没改啊。”
他声音飘忽,阴晴不定。
吕兖神经一紧,跟着说,“这不是北境前线粮草紧缺,为了打胜仗嘛。”
“哦?”李尘进一副了然的表情,“你往日里私下有何爱好我不管你,但如今这事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本将军只能秉公处置——”
“来人,抄府。”
“将军,您”
吕兖上前两步,挡住官兵的路。
“再多说一句——“李尘进合上扇子,搭在对方的脖子上,拍了拍,“我就把你的猪头剁下来,救济灾民。”
随后隔着扇骨在对方的肩上轻轻一送,深厚的内力竟将其直接推翻在地。
也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官兵带着百十来口的老弱病残从府邸地下的暗室中出来。
“草民叩谢天子,叩谢将军!”
在众百姓的磕头谢恩中,李尘进掸了掸衣袖,语气和善:
“若再有下次,小心你脖子上的那块腐肉。”
等到李尘进领着众人离开,他才敢大肆发泄。
“这监国真是好算计,”吕兖行事冲动,但头脑却异常清晰。
“当初掳掠百姓充作军粮一事也是他们十字门的人暗中点拨的,如今当了皇上,还想踏着兄弟们的名声给他自己充贤君。”
“呵,”他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像疯了一般揪住旁边一个侍卫的衣襟,“那个小孩呢?我刚刚怎么没在那群人里见到她?把她给我带过来,老子今天定宰了她!”
“大人,”门口一个小兵领着一个孩子的衣领拖进了门,“这小孩胆子倒是不小,竟是趁着人多偷跑了!”
吕兖这时才细细打量起这个孩子,不像是中原人。
他头也不回地回到喝酒的桌前,语气极其不耐烦,“砍了砍了!”
正当行刑者抽出刀时,只听到又有人喊:
“刀下留人——”
还是那个侍卫。
看到吕兖越来越阴沉的眼神,侍卫只觉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抱在怀里护着,却只能顶着压力开口:
“大人门外来了两个人,说”
“说什么?”
“说自己是十字门的人。”
“狗皇帝,”吕兖冲地上狠狠淬了一声,一脚踢飞桌子,“真是没完没了,误老子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