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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秦厚甫跟着李尘进将军一同去了平州。”
“那平州卢龙节度使卢文用将大将军挡在城外,只叫了秦厚甫一人进去。”
“据说,秦老在平州住了有整整两日,原本已经松了口,可不知怎么的,那卢文用竟又不肯了。”
武成殿内,一位十字门门徒屈膝跪地,叩拜道。
“呵,软骨头。”
天子李亶一身常服,左手轻轻摩挲着挂起的龙袍。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且平州与辽丹接壤,卢文用无非是怕重归我邺朝后,又激起辽丹的怒火,得不偿失。”
“陛下还有一事。”
“说。”
“良字门主寂玄传来消息,那个人回来了。”
李亶垂眸,眼中情绪深不见底,许久,他缓缓开口道:
“知道了,下去吧。”
北境。
平州城内。
“芊音,来吃饭了。”
玄衣男子不请自来地进了内室,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自来熟地坐到一旁的案前。
榻上的少女蹙眉,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假寐。
“怎么,”李鹤飖走过去,在她的床边坐下来,戳了戳她露在外面的肩膀,调笑道,“生气了?”
黎芊音把自己像个蚕茧一样裹住,过了一会,她一下子坐起来,毫不客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还是这么喜欢擅闯姑娘房间?”
“我我这不是只闯过你一人房间吗?”
她有些语塞,只好移开眼神,小声开口,“那也不行。”
“咱们都已经奉旨成婚了,又有过命的交情,你可不许负我啊。”
之前一副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红着耳朵,小心翼翼地拉过她的手指,轻轻地捏了一下又放开。
她看着他,心底转瞬即逝几分涟漪。
“我居然被你瞒了这么久。”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讪讪道,“这不是当初敌我不明嘛虽然昭南将军和我一个战线,但他被害一事疑点众多,且未排除异己,所以那时我的身份还不能暴露。”
“——况且你跟传闻中的样子差别太大了,我差点还以为娶错了人。”
“什么娶不娶的,”她轻声打断,“我们又没圆房,根本不算礼成——况且不是已经退婚了吗。”
“那我们就圆房了呗。”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你那日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会等我回来。”
她看着他,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叹了口气,起身披上外衣。
往事历历在目。
「我虽不知你二人过往,但神魔殊途,他一届天尊不得不承担着一族安危。在那些长老掌门的诓骗与胁迫下,他没有选择。」
「他宁可放弃一身修为也要先后两次拼了命地救你黎芊音,放手吧,莫要叫他连最后一丝神识都同你牵扯上,不得安宁。」
某日车马劳顿,范无咎将昔年往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于她。
「两次?」
她茫然。
「原来你到现在都不知道。」
他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