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高环视周遭才发现,这是一间挂满红绸的房间,左右两边不对称的地方各有一扇窗户,因空气的对流,屋里时时都有一股清风将这些挂着的绯艳红绸吹动起来。
在风的作用下,轻薄的红绸或上下翻飞,或相互抚触,或拂在人的身上,形成一种极其暧昧的氛围,显然是为那些“特殊需要”而设计的。
不及他细想,赵高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仔细分辨那些声响便知来人不少。
“就在这附近消失的,给我一间一间地搜!”有人厉声命令。
此时赵高余光瞥见一旁整齐地叠着几件艳红的中衣,心念一动,走过去随手拿一件丢给赵政。
赵政略一错愕,旋即会意,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露出精瘦的上半身,再松松披上红衣reads();。
赵高背对着他,正从容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侧身的时候,头上的簪子不小心滑落在地。没了束缚,头发顷刻散开。
赵政打理好自己的衣服,偏巧听到有什么落地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看向赵高,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无心的一瞥之后,竟忽觉……惊鸿也不过如此。
赵高似修竹一般,在红绸翻飞的房间里长身而立。可他红衣曳地乌发尽垂的样子,却又分明多了些别样的味道。赵政无意识就着明明灭灭的灯火,隔着微透的衣服,隐约间竟还看到了他劲窄的腰线……
整理好衣服后,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木簪子,赵高没有立即直起身子,而是一把将那叠堆放整齐的衣服拉散到地上,做出匆忙拉扯弄出的样子,然后头也不回地伸出手去,对失神的赵政淡淡地说道:“衣服给我。”
说完等了等,却没等到赵政任何没反应,赵高不觉有些疑惑,但事出紧急,也无暇多想,索性转过头去,自己动手将他捏在手中的衣物拿过来,再同自己的衣服一起藏在那堆凌乱的红衣下。
他做好这些又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遗漏的,才转过身去看赵政。
赵高单单只是露个披散着头发的背影就能让赵政心跳加速,此时转过来,对赵政来说,又是完完另一番动人心魄的光景。
眼前的这个人,静时既有渊水的深静,又含朗月的隽逸;动时既带和风的舒朗,又藏修竹的端方。渊水、朗月、和风、修竹都是他,便是着了红衣这些也不曾淡去分毫,看着他就知道,山容水态换在人身上,也不过如此。
但此时的他又的的确确有那么点不同,许是有红衣的映衬,即使他系上了腰间的系带,穿得整整齐齐地站在这里,眉目间也隐隐透出一种撩动人心的缠绵之态。
毫不意外,赵高也打量着和平素不太一样的赵政。
大多数时候,赵高见到的赵政都是衣衫整齐,周正雍然的模样。但此时他上半身却只有一件堪堪蔽体的衣服,还是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大敞的红衣衬得他豪纵又张扬;而胸前、小腹一览无余的大片肌理,无一不带着成年男子特有的阳刚,让他看起来像浑身蓄藏着力量的猎豹苍鹰,危险,却无端令人心折。
不知不觉,二人都看得痴了,若非不远处传来的对话声将他们的思绪拉回现实,只怕都忘了此时的他们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不止咱们,这附近都戒严了,听说死的是老司空的爱子,下面不敢敷衍,才这么劳师动众地抓人。”楼下交谈内容清晰可闻。
很快楼下又传来一个中年妇人刺耳的呼喊声:“各位大爷,里面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老身谁也得罪不起,别……别啊……”
谁知对方根本听不进去,不悦地喝道:“走开,那也得查。”
难得一旁有个脾气好些的士兵出来打圆场:“查完就走,不耽误你生意。”
“见过他们的人分成几组随大伙进去搜,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动作要快,还有好几家等着咱们去查。”
“诺。”
赵高听完,才想起自己头发的事情,觉得这种时候披头散发的样子有些奇怪,谁知正打算拿簪子把散开的头发挽回去,却毫无防备地眼前一黑。
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让身形高大的赵政欺身过来,惊得下意识连退两步,未料却正好遂了赵政的意,被赵政顺势扣住双手,霸道又强势地抵在不远处的墙上,丝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