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陆逸鸣好像终于能镇定下来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收回了手枪,轻拍了曲阳的肩头,缓缓道,“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没事吧?”
曲阳见他的情绪趋于平静,便趁机劝道,“先生,收手吧!好好做一个总统,明年之后,你可就是名垂青史了啊!”
陆逸鸣眉心猛的一跳。
收手?
呵……他花了十五年精心布置的一切,他多年的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能让壁月再一次苏醒!
他绝不收手,绝不!
可……当着曲阳的面,陆逸鸣还不想过多的刺激他,便敷衍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想想……”
他低垂着脑袋,颓然的一步步走到床边,眼帘也阖着,好似真的是在思考什么似的。
曲阳看着这时候的陆逸鸣,眼眶已经微微有些红了。
陆逸鸣却不肯再看他,冲他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曲阳咬了咬牙,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又劝了一句,“先生,浪子回头金不换,衣锦还乡做贤人啊!”
待曲阳走之后许久,病房内似乎都还飘荡着最后的那一句话。
陆逸鸣就保持着曲阳离开时候的姿势,长时间的僵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脊背弯曲着,脑袋埋的很低,发直的目光盯着地面,半分神采都没有。
“回不了头了……”他喃喃一句,回响在屋内,空洞而悠长。
没过一会儿,查房的医生来了。
“陆先生,该换药了。”
话音才落,陆逸鸣已经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目光发直的看着跟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一字一顿的问,“崇彬,壁月真的还能醒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