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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到,首先对我发难的,竟是大学士范文程。他于当天晚上写好奏疏,于第二日早朝呈上给皇帝。范文程在奏疏上痛陈封我为皇贵妃的弊端,恳请皇帝收回封妃旨意。
范文程此次上疏,应是布木布泰授意的。布木布泰不便出面高调反对自己的儿子,唯有委托朝中大臣上疏反对。而朝中重臣之中,三朝元老,始终忠于皇帝的范文程的确是第一人选。
当天早朝,范文程的奏疏引得朝臣议论纷纷,几乎都在围绕请求皇帝撤回封妃旨意这个议题而发言。福临对此置之不理,不发一言便退了朝,将一大帮朝臣晾在了太和殿上。
福临的一味逃避激起了群臣新的一轮攻击,这些天几乎每天都有大臣上疏要求福临撤回封妃旨意,且奏疏中的言辞也越发严厉,我在前朝众臣的眼中,俨然成了一个妖言惑主的红颜祸水。
“哗啦”,福临又气愤地将奏疏扔到了地上,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会扔出几本痛骂我的奏疏。
我平静地走上前拾起地上纷乱的奏疏,瞥见上面的蝇头小字:纳兰菁菁者,包衣奴才也,身份低下,殊无才德,媚主求荣,其心当诛……我苦笑一下,将我写得如此不堪,看来我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
“这些人都一个鼻孔出气,帮着多尔衮说话,最可恶的还是那个范文程,若非他挑头,此事也不会愈演愈烈。”福临愤愤道。
我将奏疏放回福临的御案之上,淡然笑道:“没有范文程也会有其他人,你又何必苦恼。让他们说去吧,最终你母后会对我做出裁决。”
“他们简直就是无中生有!他们如此攻击菁菁,我心感愧疚。”福临歉然道。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福临何必对这些耿耿于怀?如今当务之急,是与科尔沁蒙古重修于好,并在暗中培植福临你自己的军中力量。”我提议道。
福临听罢不住点头:“菁菁所言极是,只是如今谁人可以委以重任?”
我摇头:“太祖有严令,后宫不得干政,如今我说得太多了。”
福临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已不能得偿所愿娶得菁菁。如今菁菁于我亦师亦友,但说无妨。”
“如此菁菁便斗胆推荐威武侍卫,他忠心耿耿、英勇神武,必能堪当大任。”
福临点点头,并未下断语,想来如此大事,他要与布木布泰商议。
我对福临提议,确是为了他夺权而想,但也存了私心。我想将威武调离紫禁城,离我越远越好。我们之间彼此拉远了距离,可以更容易将对方忘记。
过了几日,威武的调令与我的处罚懿旨几乎于同一日下达。威武被平调至步军统领衙门任职,此次的调令不止针对威武一人,同时还有几人被平调或升迁,想来是布木布泰做的妥善安排,隐秘地将威武安排进步军统领衙门,恐怕布木布泰的最终目标是九门提督。
而我就比较惨,被贬为从八品侍女,去辛者库做苦役。我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且是背负处罚懿旨进入辛者库,我以后的生活将会过得如何艰难,我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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