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吃这行饭、比任何人都更相信因果注定的人来说。
我没让李瑜来接我,甚至也没告诉她我哪天回来。
本是想着给她个惊喜的,我回到我们同居的地方,从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肉和菜。
下午四五点时,就张罗好了八菜一汤。
用这种方式给她一个惊喜之余,也是想告诉她我已经接受现实了,以免她为我而担心。
这法子奏效了,李瑜说了几句安慰我的话,看我精神状态还不错,她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我没有工作,再加上我在梦里问我爷爷,我该怎么办时,爷爷指着古籍,明显是在告诉我,这碗饭我能吃。
于是我在火车站旁边的小巷子里,打听了一通这边的铺租。
这边铺租挺贵的,门面有三米的,一个月就要六千,还要半年交一次租金。
其他地方我也逛了逛,不逛不知道,原来六千已经算低了,其他地方都是年租,差不多大小的铺子,年租最低八万起步。
我跟李瑜商量了一下,她不知思考了些什么,最终还是对我点头,表示支持我。
于是我有了第一笔“负债”——
李瑜用她的钱,给我交了三万六千块的半年铺租。
我只需要在门口摆个木桌子,木桌子旁再支棱个立着的木牌子,牌子上写明“看相”、“算命”、“解梦”。
鞭炮一通噼里啪啦,我就算开张了。
我的生意马马虎虎,经常连着半个月都没有百元以上的“大生意”。
这年头相信算命的人并不多,相信解梦的那就更少了。
平时来找我做生意的,许多都是些年轻宝妈或宝爸,让我依着生辰八字,给新生儿取名字。
起名这生意倒是挺多,而我也知道名字事关重大不能含糊,又要讲究个“合”,又要具有现代人的审美,不能土里土气的。
一天琢磨下来,我只能琢磨五六个名字出来。
可能是我对主顾态度好,那些个老主顾被我服务的高兴了,还会给我介绍生意。
不知不觉,我这冷清的铺子光靠给人取名,每个月也能有个万把块的收入。
挺好的,总比吃软饭一直让李瑜养着自己强。
“诶?这算命的看着有点儿眼熟?”
这天,脸前又来了个新主顾,那女的一瞧见我,好像就跟见过我似的。
那确实见过——
以前的同事。
不光是我的同事,还是李瑜的下属。
认出我来后,那女的忍不住似的对我取笑了几句,李瑜是个金融人才,而男朋友是个神棍,说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最后这女的也打消了让我给她的小孩取名的打算,推着婴儿车就走了。
我脸上有点儿烧的慌,我不怕丢人,只是怕我会让李瑜丢人而已。
“小老弟,你会解梦?”
郁闷间,脸前又压过来一道黑影,一个男人的声音以问询的语气传来。
“嗯,姓名,梦到什么了。”我抬眼看了看眼前人,是个男的,是个显年轻的面相,看着也就三、四十岁。
但我从他的颈纹判断,这人至少也有五十多了。
“我叫王建国。”
闻声,我错愕的盯着他:
“王建国?”
难道是给我爷爷留下那张欠条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