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失踪十几天了。”
“那不很正常吗?感受到自身变异后主动离开了家中,发疯了的意识使他四处杀戮。”施耐德语气依旧平静。
“可是他在临走之前把家里人关了起来,留了充足的食物。今天若不是我去联系他的家人的话,恐怕他们还在被关着。犯人给自己家里留了遗书,说这辈子很对不起一个人,在那之后要永远追随他去了。”
“他信神吗?”施耐德淡淡回道,语气十分锋锐,说实话,要不是今天任务还算顺利,他早就大发怒火了。
“这我也不知道啊。”那侧的人貌似感知到了施耐德的怒火,语气有些慌乱:“如果有神的名字叫做莉娜奥斯托丽的话。”
“莉娜奥斯托丽?”爱丽丝念着这个名字,愣了愣。
“莉娜?”施耐德神色突然凝重,他对着电话下令:
“继续说你的发现。”
“我们询问了他们关于莉娜和死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最开始他们还不承认,说什么我不知道,最后我稍稍威胁,他们这才说实话。
莉娜和死者都是孤儿,位于洛杉矶旁乡下的一处孤儿院居住。。”
“后来被两家收养了?”
“对,莉娜的父母和死者的父母需要子嗣来继承他们在演艺圈的道路,他们自己还无法生育,于是把目光投向了长相出众的男孩女孩身上。”
施耐德沉默。
“在那之后,男孩和女孩在一次宴会上相逢,他们两家彼此也早有关联,因此算是各种因素都在促和他们,他们也走到了一起,成为了恋人。
变故发生在一个月前莉娜和死者约完会回来,他们的父母也不知道男孩和女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秘密,他们变得不愿意外出与人接触,就算是要带他们去看医生都不愿意去。”
“那个女孩不对劲。”施耐德突然站了起来。
爱丽丝也瞬间反应了过来,按掉电话,拨通路明非的号码,但那端传来的却是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S级他有危险。”爱丽丝有些慌张,一遍又一遍拨着电话号码,结果却是一样的。
“联系不上他吗?”施耐德问道。
“他手机关机了,车的话就停在楼下?”爱丽丝查看着手机,两道柳眉颦蹙:“但是车内没有人?”
思考了片刻,施耐德发出了有史以来最沉重的一声叹息:“路明非应该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什么?”爱丽丝大脑一片空白,不断按着手机按键。
“早就知道莉娜有问题。”施耐德轻声说道:“他想一个人解决这件事。”
“他到底想做什么?”爱丽丝有些抓狂,他看过执行部的案例,见过无数骄傲自满的专员执行任务时的作为,但这样把所有人蒙在鼓里自己去单刀赴宴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爱丽丝,我需要你保证一件事。”施耐德盯着女孩的眼睛。
“您说。”
“今晚的事情,路明非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施耐德一字一句说。
“我明白了。”爱丽丝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路明非了,不,还得祈祷他没被那个女孩杀掉。”施耐德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抚着面具咳了几声。
“车就停在楼下,而且是一个小时前停的,他们应该没走多远。”爱丽丝踱步咬着指甲,大脑飞速运转,想着他们可能前往的地点。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激昂顿挫的乐曲声,那是楼下酒吧的舞厅,爱丽丝与施耐德对视一眼,眼神中有些诧异。
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也被称为命运交响曲,这显然不是应该在酒吧舞池内奏响的曲子。
“看来我们已经找到他们了。”施耐德有些无奈。
二十分钟前
虽说早就知道了有人今晚包下楼上舞池的消息,但在见到主顾时,威廉姆斯还是很惊讶。
因为那男孩和女孩他见过,就在昨晚那个劫匪来临的夜晚,在诺玛的心理催眠下,所有人都将昨晚的事情记成了一次劫匪喝醉了引发的恶性事件。
女孩正是劫匪昨日所绑架的人质,男孩则是昨晚救了她的英雄,威廉姆斯好奇打量着二人,惊讶于男孩的手笔。
五十万美金,这足以在旧金山逍遥几个月的钱,他却只是用来包下舞池,想和女孩跳一支舞。
男孩千叮咛万嘱咐,要锁住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还要关闭所有的摄像头,他不希望自己和女孩跳舞的视频流传出去。
看着男孩的眼神,威廉姆斯答应了下来。
反正钱给的也足够多了,就算二人把舞池砸了,他也是赚的。
就这样,男孩身后跟着女孩,提着成堆的购物袋,一步一步走进了舞池,他们背后大门紧锁,所有摄像头处于熄灭模式。
路明非提着黑盒子,点了一曲。
“命运交响曲吗?”莉娜微笑着:“可惜我没有扼住命运的喉咙,让你失望了。”
“不,其实我只是想说,命运真是个操蛋的东西。”
男孩拿出双刃,看着对面耀眼的黄金瞳,不无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