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这件事有点出乎你爹我的掌控。
能给姑娘佩戴“锁阳坠”本来就够怪异了。
这大梁官文“李”可不是随随便便百姓能够碰得起的。
大梁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平头百姓,如若没有功名利禄,不得随意在玉器手镯上篆刻官文。
要是被发现,轻则重打数十木杖。
严重的更有人会被关押进入监牢。
我想这云姨不过下九流的媒婆,肯定不会有功名利禄加身。
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这姑娘了
想想,这清水镇,就算商甲大户,李员外都不能随便篆刻。
剩下的也只有,县衙门的管事
李知县了”
吴显贵说到这,话语中的意思非常明确。
这个名叫“春娥”的姑娘身份可不简单,要是和县太爷李知县有所牵连的话,就更为麻烦了。
要知道将李知县的“亲眷”贩卖进入,相思楼!
这种倒霉事,堪比在别人坟头刨坑了。
“爹那这姑娘咱们带着吧?
这样也好送一个人情给李知县”
吴用刚一开口。
吴显贵脑袋就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不!不行的!儿啊!
这件事绝对不行。
咱们老吴家不过是平头百姓,犯不着和大梁官差有所纠葛。
更何况这还涉及到别人的家务事,弄不好,咱们爷俩都得进去”
小半盏茶后。
清水镇!
客栈二层。
在店小二意味深长的笑容中。
客房的大门缓缓关闭。
房间的收拾好的行李重新放在地上。
吴显贵双眸瞪着吴用,要是眼神能够起到教育意义,吴显贵很愿意就这样瞪到日落西山。
“儿啊
你怎么就不听爹的劝告?
自古官民非一家,你这很可能好心办坏事啊。”
吴显贵看着床榻上躺着的春娥。
心中有苦说不出。
自家儿子为人太过仗义,品性也是纯良,见不得和自己有渊源的姑娘,活生生死在相思楼,竟然背着她回到了客栈。
这大晚上背着个人事不省的少女。
二人自然是不可能大摇大摆的离开清水镇了。
要是被官兵发现,非得扣下一个强抢良家妇女的帽子!
到时候按照李知县的秉性,说不得直接将父子二人押入大牢。
吴用并未和自己的便宜老爹争论。
贸然将“春娥”带在身边的风险,他不是不清楚。
但相思楼的事情已经发生。
自己利用羊小孩,控制着“春娥”完成了请怨神。
整个过程,春娥虽然肢体被操控,但独属于她自己的意识很可能是清醒的。
也就是说。
这姑娘,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相思楼内一切。
而自己眼下最大的秘密,淬尸门,法心道人的第二重身份,她很可能也知晓了
如若是放任她躺在相思楼内安静等死。
说不定也有暴露自己的可能性!
沉吟片刻吴用开口道:
“爹这几日就由我照看‘春娥’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