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邰继金老娘当时就瞪了眼睛,但不等她开口,邰三爷就黑着脸抢了先。“好,咱们邰家村的好名声不容许任何人抹黑!谁不让你们带走这孩子,就让他们自家出银钱治病!
“总之,咱们村不能出一个被苛待死的孩子,否则传扬出去,哪个带孩子寡妇还敢嫁进来啊!村里这么多老光棍儿,可不是谁都能娶黄花大姑娘!”
不得不说,老爷子把救人这事上升了一个高度,立刻捆绑了村做后盾。
院里院外的村人都是七嘴八舌说起来,那眼睛盯在邰继金老娘身上,要多瞧不起就有多瞧不起。
邰继金老娘到底扛不住了,冷哼应道,“断亲就断亲,当谁稀罕一个丫头片子一样!”
邰三爷当时就让人去喊邰继金回来,顺道让邰永宁写个断亲书。
很快,邰继金和断亲书都到了。
邰继金看到猪圈里的小姑娘,恨不得把头埋到地缝里。
他也知道这么苛待人家孩子不好,但老娘当家,媳妇儿也没说什么,还有另外三个亲儿女要养……
这点儿难得的良心让他毫不犹豫就在断亲书上按了指印!
杨丽华思虑的更周,逼着孙梅花和继金老娘也都按了手印,旁白呢的村里人则做了见证。
忙完这些,猪圈里的小姑娘被迅速抬了出来,送去了邰家。
邰家正建房子,前院和后院都是乱糟糟,正房也没拾掇好。
幸好,东西厢房还能落脚儿,而且邰继业和邰永安都出门在外,剩下的房间,家里人住着算不得拥挤。
杨丽华把小姑娘安顿在西厢房的北屋儿,邰继宗套车去请大夫,刘冬娘则赶紧找了烈酒,先给小姑娘搓脑门儿和前胸后背降温。
杨丽华从外边进来,顺手关严了门,小声问道,“怎么样,有用吗?”
刘冬娘累的喘气,应道,“没有,许是烧的厉害了,一直没人管。搓酒根本不管用!”
杨丽华端了晾凉的米汤,抱起小姑娘一点点喂她喝下去。
不知是不是有了一点儿力气,还是强烈的求生欲,居然让小姑娘抓了杨丽的手,“我……我想活!”
她的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到,杨丽华趴在她嘴边,待得听清楚也红了眼圈儿。
“这孩子太可怜了!”
刘冬娘也是忍不住骂道,“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摊上了那么一家狼心狗肺的!”
杨丽华心里也是难受,邰继金和他娘句句是理,说到哪里好像都没大错。
但人活在世,可不是靠一个理字,还有更重要的“情”!
否则岂不是同禽兽一般了!
最可恨的就是这孩子的亲娘,对于后生的三个孩子来说,她也许是个好母亲,但对于这个小姑娘来说,却比拿刀的刽子手还狠毒!
“人家都说否极泰来,希望这孩子活下来。以后不要对那一家子再存什么期望了。否则以后还是逃脱不了被压榨的命运!”
刘冬娘叹气,手下不停,即便没有用,她也生怕耽搁了功夫救不回这孩子。
幸好,邰继宗很快就请了大夫回来。
大夫年岁不大,是城南一个新开药堂的坐诊大夫,周围人都说医术很不错。
邰继宗心急,方才就近把他请了回来。
这大夫确实医德不错,也没嫌弃小姑娘身上脏污,望闻问切之后,当先扎了几根银针,然后又拿了药包,让熬汤给小姑娘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