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有很大的可能镇北王被自己激怒了,不过借此他也隐约猜到了镇北王叫自己来的目的!
“镇北王这是打算灭了我陈家满门吗?”
面对书生的肃杀沉怒,陈长生冷不丁的道了句。
此话一出,似是挑动了书生心中的某根弦,书生那深邃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之意,连带着那空气之中令人升寒的肃杀之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雅间内顿时陷入一阵死寂
“我”书生看向陈长生,嘴唇微张,欲言又止
“镇北王是想说,陈家一事,非你所愿是吗?”
陈长生眉头微扬视线微冷,一步跨出,接着道:
“镇北王是想说,陈家一事,你深感抱歉,但为了西北万千百姓,你不悔是吗?”
陈长生上前一步跨出:
“镇北王是想说,君臣离心,陈家一事实属意外是吗?”
陈长生又一步跨出:
“镇北王是想说,心中有愧,然胜者为王,败者寇,陈家一事你愧然不悔是吗?”
三步四问,面前此刻屹立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只有一指之隔的少年,书生心中愕然一惊,待他回神后,却猛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退了一步?!
他是谁?
永镇西北,被称之为西北天险的镇北王,是天下第一王!
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棋手!
以天地为盘,众生为棋,拨弄风云,颠倒乾坤!
可今日他却在一个毛头小子的三步四问下,退了?!
“若长生猜的不错的话,今日夏世子替长生解围,应是受了您的指点了吧?”
陈长生问道。
“不错。”
回神后的书生再次平复心绪,淡淡道。
“若长生猜的没错的话,今日您之所以要世子替我解围,想来定是世子与你说了倾诗一事,您想见见我?你想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顺带看看我能不能为你所用?没错吧?”
陈长生又问道。
“不错。”
书生一惊,旋即应道。
“不错?哈哈哈”陈长生自嘲一笑,旋即呵斥道:“可笑!”
“棋者,弈也;下棋者,艺也!”
“您是镇北王,贵为天下第一王,是天下一等一的棋手,以天地为盘,众生为棋,拨弄风云、颠倒乾坤。”
“可你又怎知棋逢敌手难相胜,将遇良才不敢,这个道理呢?”
陈长生再一步跨出,这一次他与书生可谓是脸贴脸,咫尺之遥!
“您西北有难,您便看上了我陈家,可我陈家因为您背后的漩涡,被搅得支离破碎。”
陈长生呵斥道:“这便是你的棋道吗?益之,则取,无之,则弃?”
“更可笑的是,您竟然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君臣之道,被人家扼住脖颈,还竟示弱,实乃”陈长生咄咄逼人,“虚伪至极!”
“无礼!”
书生暴喝道。
“无礼?哼!”陈长生冷哼一声,“手握百万西北大军,被誉为天下第一王,你却还惦记着那虚无缥缈的羽毛,你既然如此惦记着君臣之道,为何那位欲振帝威时,你不去臣服呢?”
陈长生步步紧逼,神色巨怒,“你若不虚伪,为何克扣军粮、出售劣器时,你不以武镇压,反而要让我陈家去做炮灰呢?!”
“身为王!你无乱世争帝心!
身为臣!你无乱世扶君心!
身为将!你无乱世平贼心!
如此不王、不臣、不将者,留之何用?”
陈长生句句诛心,句句逼人,句句怼的他镇北王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