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不是很遥远,可是一路上都是泥土路面,坐在车上,摇摇晃晃能够把人的骨头给摇散架!
此行,李唐除了带着雷平津等自己人,身边还跟随着矿产和地质部的官员,以及合作的发国钻探租赁公司的老板法兹尼。
法兹尼扎根己内亚多年,跟矿产相关的产业,都有涉猎。
他名下最重要的业务,就是联合物流运输公司和钻探租赁公司。
除此之外,还聘请了保安团队。
他们先到达了己内亚东南边境,看到了己内亚最高山峰宁白山。
这是一座草木丰茂的山峰,伫立在热带草原之上,抬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绿油油。
在这些鲜嫩多汁的绿草下面,就埋藏着一个举世瞩目的矿藏——宁白山铁矿。
这是一个拥有着超过二十亿吨铁矿的巨大宝藏!
铁矿品位最高甚至达到78!
这个矿权被己内亚和力比利亚的边界线一分为二。
上世纪十年代,宁白山铁矿的开采,曾无限接近成功。
在力比利亚境内,有一条铁路,横贯东西,可以把铁矿石从宁白山直接运送到西部的海边港口。
可惜,就在开发协议已经达成,快要实现开采的时候,力比利亚发生了内乱。
铁路被破坏的残破不堪。
这个举世瞩目的铁矿,就这样继续搁置开发。
“赤铁矿!”矿业和地质部的官员,把李唐等人,带到了地表矿层出露的地方,拿起了一块红褐色的石头。
这些含有高品位铁矿的石头,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跟普通的石头有所区别,看起来就像是生锈的铁疙瘩。
赤铁矿和褐铁矿主要是三氧化二铁,不过褐铁矿含水。
仔细观察,能够发现这里的铁矿石,跟南奥州皮巴拉地区的铁矿石,还是有所区别的。
“你们多了解这边的矿层地质情况,作为参照,到时候在西门杜那边,才好开展地质工作。”李唐一路上都在随时捡起地面上的石头,仔细看看,分辨地层。
“咱们接下来要开展的项目,跟这边的地质情况一样?”雷平津拿着笔记本,也是一丝不苟的在做着记录。
他们已经在矿业和地质部那里,拿到了宁白山铁矿的地质资料。
但是北边西门杜地区的地质资料,是空白的。
不过西门杜的地质情况,尤其是铁矿的矿床成因、特性,跟这边一模一样。
把这边的地质情况了解清楚,在西门杜那边就好开展工作了。
“一样的,距离不远。”李唐很确认这一点,又提醒道“矿层的岩性,还有顶底板的岩性,一定要认识清楚,这是关键!”
……
维杜卡回到了泊斯。
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料的范围。
面对阿尔巴,他依旧难以平复情绪“肯定是李唐,一定是他这个难缠的家伙,在背后搞鬼,把我们的探矿权给夺走了!”
阿尔巴听了维杜卡说了一遍事情的始末,也是有些气愤。
居然有人敢从他们立拓的手里抢走矿权,这简直是虎口夺食!
“你确定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李唐?”
“确定是他!我在肯纳克里见过他!”维杜卡做过一番调查,“西门杜背面的一号和二号区域的探矿权,现在就在一家新成立的西门杜铁矿公司名下,而这家新公司,刚刚接收到来自华夏银行的一笔五千万镁元的汇款!”
“他想干什么?”阿尔巴也是很恼怒。
“他们已经开始在西门杜地区开展勘探工作了!”维杜卡知道阿尔巴听到这个消息,跟他的心情是一样的。
这简直是在己内亚面前,打他们的脸。
他们不愿意投入资金进行勘探,结果这个华夏人,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不但从他们手里掠夺走了一半的探矿权区域,而且直接开战探矿工作。
这是在故意挑衅?
砰!
阿尔巴拍了一下桌面,愤然道“李唐这样做,太过分了!己内亚矿业和地质部的人怎么说?”
“普拉卡跟我说,收回一半的探矿权,是孔特的意思。”
“孔特?”阿尔巴百思不得其解,“凭什么?”
“己内亚那边看到李唐很快转过来的五千万镁元,立场已经不在我们这边,而是坚定地支持李唐。”
维杜卡看向阿尔巴,“普拉卡虽然同意了我们的探矿权延期两年,但要求我们必须在这个时间内,开展探矿工作。”
阿尔巴陷入了沉思,然后抬起头看向维杜卡“这个李唐,为什么这么坚定地选择己内亚,而且是西门杜地区?西门杜地区存在高品位铁矿石,只有我们集团高层,还有勘探部几名核心成员知道,并没有透露出去!是谁,向李唐透露了那里的地质信息?”
一听这话,维杜卡吓了一跳。
这可是立拓的核心商业机密!
勘探部由立拓集团直接管辖,正是因为立拓看重矿权的重要地位!
如果有人泄露立拓集团矿权的信息,那将会是致命的错误!
“我们部门,只有我跟李唐接触过,我相信没有人向他透露任何西门杜地区的地质情况!”他赶紧发誓。
阿尔巴盯着维杜卡的表情,并不能够看到任何可疑的神色。
他的心里,肯定是相信维杜卡的。
“这对我们来说,很不公平,我们必须讨回公道!”他没有太纠结泄露机密的事情,也相信公司的人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我会继续跟己内亚交涉,实在不行,咱们就不得不走司法程序,走国际仲裁!”
“李唐……”
阿尔巴越想越气恼,“这个华夏人,太张扬了!”
维杜卡有些心烦气躁,不过还是想出了一个主意,试探道“连赢矿业跟咱们集团签订了铁矿石运输的协议,要不咱们拒绝执行这个协议?”
阿尔巴想了想,摇头道“我们会违约,会赔偿很大一笔钱。”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他欺负到咱们头上来,没有任何回击吗?”维杜卡愤愤不平道。
“我们会让他明白挑战我们立拓,是多么幼稚的行为!”
阿尔巴哼了一声,似乎心中已经有了想法,“我现在就跟海港那边的胡联系,他来做这件事情最合适。”
胡,指的是胡世坦,这是他们立拓在华夏的得力干将。
胡世坦在海港的办事处,看着面前几个来自三湘省华凌钢铁的人。
“朱总,来的这么匆忙,也没提前打声招呼,我都没来得急去接你。”面对华凌钢铁总经理朱有信,他还是非常客气的。
华凌钢铁在三湘省属于独一档的钢铁企业,在他们立拓这里,每年进口的铁矿石,将近千万吨。
双方合作非常紧密,也是认识了很多年了。
跟随朱有信过来的,还有华凌钢铁采购部部长季良涵,他拿着一份单子,递给了胡世坦,然后责问道“上个月本该运到我们港口的一百万吨铁矿石,本就延期。这在以前也发生过,海上运输确实有时候出现不可控因素。但这一次,上个月延期就算了,最后也没有运来足额的铁矿石量。这个月的铁矿石,到现在还没见踪影!”
他指着挂在墙上的日历,“马上月底了,我们钢铁企业都在等着铁矿石到了,才能继续开工!你们这样搞,严重的耽误了我们的生产进度!”
“季部长,咱们是来跟胡总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不用那么大声。”朱有信提醒了一下。
胡世坦看了看手上的单子,表现出疑惑地样子“有这样的事情?这是我得跟下面的铁矿石贸易公司问清楚,按时按量运达的铁矿石,怎么会延期这么长时间?”
他满脸疑惑的翻看着桌面上的资料,一时间也是不太了解情况,只能直起腰,满脸歉意道“朱总,季部长,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什么样的人,你们都清楚。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圆满的答复!给我一点点调查的时间。”
他双手合十,还微微躬身。
这个人,明明是立拓华夏区分公司的总经理,但是不管跟谁相处,总是表现得非常客气。
这就是他为人处世的方式。
这样的方式,也获得了许多合作伙伴的好感。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朱有信也没别的办法,“我们钢铁厂现在就等着铁矿石到位,然后好开工。这件事情,就拜托胡总了!”
“一定一定。”
胡世坦满脸笑容,“对你们钢铁的生产造成了影响,我实在是难辞其咎,等我调查清楚,一定登门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我希望能够尽快解决吧。”
朱有信急缺铁矿石,但不至于要向胡世坦求情。
毕竟他们跟立拓集团直接签订了一年的铁矿石供应协议,明码标价,交割方式、运输方式,以及时间期限等等,都有明确规定。
“最多三天,我给你回复!”胡世坦把朱有信送到了停车场。
回到了酒店,朱有信没有因为胡世坦的承诺而安心。
铁矿石要是再不运过来,钢铁厂的生产真就要停了。
停一天,就是巨大的经济损失!
他把季良涵等人派遣了出去,在海港这边的港口和铁矿石仓库实地调查了解情况。
很快,季良涵带回来了消息“立拓的货轮还在源源不断的从海上过来,停靠在港口!”
“这么说,不是立拓的矿山生产问题,也不是运输或者港口问题?”朱有信本来以为是不可控因素造成的,那样也就能够理解。
“朱总,你看看这个。”季良涵给朱有信递过去一份海运单子。
“什么?”朱有信问道。
“这一艘货轮,本该从香江那里进入内陆河流,往西走,直接运到咱们三湘省的港口。”
“这是我们的货物!”
朱有信反应了过来,然后更加疑惑了“这批二十万的的铁矿石,为什么来到了海港?”
“我不知道这批货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季良涵满脸凝重“但我打听到,这批铁矿石,会进入海港的仓库,然后当做现货卖掉。”
“什么?”朱有信惊呼出来。
“我去看的时候,这批货刚刚从货轮卸货下来,半天时间,就被人全部以现货的价钱,买走了!”
季良涵伸出四根手指“四十镁元每吨的离岸价格,还有支付运费、保险、仓库管理费等等,这个价钱,比咱们签订的长协价,高出不少!”
朱有信看着海运单子,沉默了。
他们跟立拓签订的铁矿石长协价,是离岸价每吨三十二镁元。
自从今年四月份以来,实行现货价有市场定价之后,现货价就节节攀升。
尤其是年中海港钢铁代表华夏的钢铁产业,跟比和比拓、立拓、咸水海谷等三大矿业巨头谈判,定下了明年的长协价是离岸价每吨四十镁元。
现货价直接快速攀升到了四十镁元!
大家都知道,明年长协价是四十镁元,现在购买现货,四十镁元一吨也能接受。
这就造成了现货价和长协价的落差。
现货价拥有更大的利益,肉眼可见。
“这是立拓总部的意思,还是胡世坦的意思?”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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