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憩不语,快步疾走了几步,同“留英”拉开了距离,她此时已经十分确定此“留英”非彼“留英”。
留英长叹了一口气,带着恳求的神色,“流长老,你还是不信我吗,我急需丹药来疗伤,不然我这破碎的丹田就像被打碎的瓦罐一般,我百年间的修为都将毁于一旦。流长老,求您,帮帮我?”
流憩讥讽得笑出了声,“你前头口口声声说要去寻师父,现在又在找借口要我帮你拿丹药,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留英:“我就知道我这样一说,流长老定是更加不信任我了,我的确担心师父的安危,但现在我缺更担心我自己的生命。更何况云长老那一手雷击符都能将修士灰飞烟灭,我哪还敢假意欺骗您二位啊!云长老同您向来形影不离。”
流憩大觉不妙,此人定是惧怕那一纸符篆,刚刚所有的对话都是试探!此时定然不能慌张,让此人看出云栖不在此处!流憩对着留英翻了一个白眼,“云栖同我自然是一直在一处的,你那修为有跟没有一样,就算是现在都溃散个干净,到时让云栖给你个丹药,比你清修个百十年强。”
留英摇摇头,“自己修的跟那一纸丹方喂养的修为还是有所差别的,既然云长老在,为何不见人?此时让我自己调息打坐,还省了那一个丹药。流长老,你们有两人,修为都在我之上,难道还怕将我解开了,我会杀了你们二人不成?”
流憩:“凡人皆望不劳而获,一步登天。你根本就看不上我跟云栖将要送你的丹药?”
留英连连摇头,“留英不敢,只是多次在这大厅之中张望,只看见地上一个黑漆漆的前掌门,并未看见我师父,也未曾看见云长老?”
流憩:“你看不见他们,他们便不在此处么?你实在太聒噪了,吵得人心烦,若是再发出声响,我就将你嘴巴封上!”
留英:“我!”
流憩念动咒语将使留英禁言,从储物囊之中掏出坐垫,施施然坐于其上打坐。怀里那计时的沙漏还在滴答滴答,一点一点的工作着。
留英自然不是个会消停的主,脑袋之中来回闪过各种可能,心中不免对流憩的说辞产生怀疑。自己定然是被那流憩所怀疑,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就是留英本人,便是测灵境也勘察不出问题。
留英眼神来回闪动,心中细细计较着。那云栖定然不在此处!也离此处不远,不然这丫头怎会如此心大在此打坐?若是装下去,待那臭小子回来定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不若我先将那丫头掌握在手中,以此来威胁那小子,到时要风不是风?
留英想通之后,再也不装了,一把从地面跃起,身上的绳索应声断裂,双手携带着浓烈的黑气朝着流憩拍来,全身上下禁制皆解。
“呵,你禁言,我便禁你的命!”
流憩大惊,但也深知这一刻总是会到来的,心中已有了应对之法,右手微转,那地上韩同的身体便如同破布一般挡在身前。
“你若是不停手,你之前的身体便会被你自己给毁掉!你再想认回掌门这个身份,可就难了!”
留英手中的黑气不减反而愈加浓烈,“我到今日之地步是谁造成的,这身体如此丑陋,不要也罢,更何况,现在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