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兖州之行来回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秦环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到贾府的这一晚,他头刚挨着枕头便进入了梦乡,睡得无比香甜,直到翌日清晨天已大亮才醒来。
意识到自己竟然睡过了头,秦环连忙翻身下床,穿戴好衣冠,一边想着今日要办的事情,一边推开房门,一股清新寒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令人顿觉神清气爽。
守在门口的小厮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秦郎君,早膳已备好,现在就送过来吗?”
“好的,多谢了,”秦环想贾诚要进宫面圣,应该早就起来了,“贾大人他……”
“二爷今日要上早朝,丑交寅时便动身走了,二爷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秦郎君有什么要求吩咐小的便是。”那小厮口齿伶俐,人也机灵,是贾诚特意挑来给秦环使唤的。
“嗯,用完早膳,我便要出去一趟。”秦环沉吟片刻,“只是处理些小事情,我会尽快回来的。”
“小的这就去准备车马,秦郎君还有什么要吩咐吗?”小厮规规矩矩地低头垂手立于秦环身旁。
“没有了,你去吧。”秦环温和地遣退了小厮。
看这小厮有些拘谨的模样,秦环突然想起了阿谷,阿谷随和贴心,忠心护主,有他在身边,确实用着方便顺手,也帮了自己不少忙,他毕竟是贾府的人,什么时候还是要把他带回来交还贾诚的。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小厮便领着秦环出了贾府大门,坐车往东城而去。
马车最终被秦环叫停在一家酒楼门口,秦环嘱咐车夫不要随意走动,就停在此处等自己回来。言罢,秦环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这才下了车一路仔细查看着路旁的招牌往前走。
真是无巧不成书,秦环寻着路走到落玉坊门前,正好撞见刚从里面出来,一脸落寞茫然的丁富,两人相见俱是面露异色。秦环马上镇定下来,拉着丁富走到一旁,关切地问道:“多日不见,丁公子可还安好?”
“我?我好不好不重要,我看胡兄倒是不大好。”丁富是个热心肠,自己虽有烦恼也暂且放下,“听胡兄说你有急事回老家一趟,我看他十分挂念你,时常长吁短叹,生怕你有什么闪失,你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赶紧回家去?”
提起胡石,秦环也有些抱歉难过,却淡淡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请代我向代霖兄问好,要他安心温习,不必为我担心。”
丁富急道:“你俩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我问胡兄,他也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想想以前,你们那么亲密无间,令我好生羡慕,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们……是有些误会,是我的错,我无颜面对他。”
“大家兄弟一场,这是何苦呢,”丁富打起精神,想法子要让两人和好,“胡兄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得多,他是真关心你!要不我今日置备一桌酒菜,大家在一起喝一杯,有什么误解嫌隙,都就此化解了。”
秦环连忙拱手道:“不劳丁兄费心了,再过几日,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再说吧。”
“如此也好,”丁富见秦环面上冷淡,心中不禁为胡石愤愤不平,转念又想秦环到这落玉坊来干什么,难道他在这里也有相好的姑娘……不会是紫菀吧,想到这儿心里一抽,语气顿时也冷了下来,“我先走一步,子慕兄请自便。”
秦环目送丁富的背影远去,长叹一声,迈步走进了落玉坊。
这会儿时辰尚早,趁着客人稀少,大厅中有几个仆役正在清理打扫,还有一群姑娘在古琴的伴奏下正在排练舞步,乐声悠扬,舞姿曼妙,秦环被琴声吸引,不知不觉便驻足聆听。
落玉坊的管事看见秦环面生,走上前打了声招呼,询问他有何事。秦环微微一笑,便把此行的目的说与管事听。
管事心想,这紫菀姑娘本事真是不小,已经有一个李公子,一个丁公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现下又来了个天仙样的年青郎君,只是依紫菀姑娘那淡漠的性子,饶是这公子哥儿再怎么有钱,长相再怎么出众,也不一定能讨得她的欢心,于是唤来一个婢女,要她拿着名贴上楼禀报一声。
怎料这次完不同往日,那婢女很快便急匆匆地跑下来,笑着向秦环说道:“姑娘说已经等您很久了,请您快些上去。”
秦环点点头,跟着婢女上了楼,剩下那管事一人站在原地愣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