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被皇帝这么一问给羞红了脸,埋下头小声答:“还未定婚期……”
“如此……”皇帝饮尽一杯酒,放下酒樽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晅阳郡主,毓质名门,德行贵重,深得朕心,晋正一品晅阳公主。明忠,你去找钦天监,测一吉日,让沅沅行册封礼。”
晋封公主这事就连温沅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但愣了一会儿后还是行叩拜大礼谢皇帝圣恩。
大家都不明白皇上到底有何用意,“等行了册封礼,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公主,出嫁的时候,才有脸面,不会被夫家欺负。”
“谢皇上圣恩,只是沅沅一于江山无助,二于社稷无功,如此尊贵的身份,实在惶恐。”
“定南王与王妃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在为龙国开疆扩土了,这公主之位,你当得,等你那两位哥哥一位弟弟有了建树,朕一样重赏他们。”
大家觉得,皇上对温沅的宠爱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叔侄之情。
皇后看着皇帝那一双紧盯着温沅的脸不放的眼睛,心中也觉得奇怪,但,还是认可了皇帝的做法。
“沅沅,从今日起你就是公主啦!”江眠真心为温沅高兴。
作为武将世家出身,江眠自然明白定南王对于全军将士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的女儿,自然也当得这么贵重的身份。
参加宴会的人都是懵的,不过要说最懵的,还得是那位黑皮小公主。
怎么突然间,自己看不上的郡主就变成了公主,和自己并尊了?
“我有一事要禀明圣上。”黑皮小公主突然站了出来,伏在地上很诚恳的样子。
皇帝和皇后一样,不喜欢这个无礼的公主,但面子上总要过得去,也不太为难她,让她站了起来。
“前几日丽尔刚到都城,长街上偶遇晅阳…公主,没想到晅阳公主竟然将我进献给皇上您的两匹烈马,一匹刺死一匹牵走。”
她说得愤慨,当真如温沅欺负了她一样。
皇帝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就两匹马,大手一挥,站在了温沅这一头,“沅沅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不过两匹烈马,你若觉得可惜,朕赐你两匹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
“可那是父王让我献给皇上您的!是我们部落的一片心意,那烈马日行千里不觉疲累,和普通的马不一样!”
小公主失了分寸,竟然冲着皇上大喊大叫起来。
皇后正想出言训斥,却被皇帝给拦住了。皇帝颇为戏谑地望着那公主,“那你想怎么样啊?”
“皇上定要给晅阳公主一点教训。”她恶毒地看向温沅,眼中有奸计得逞后的得意。
看来这位公主还是没搞清楚温沅的父亲定南王对于整个龙国来说意味着什么。
皇帝不可能斥责温沅,更何况这本就不是大事,就更没有给点教训一说了。
这下皇帝都懒得理她了,一笑而过,话都没说一句。
“小公主啊,你为什么总盯着我不放啊?莫不是,看上了我身边的谁?”她故意在沈怀言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而沈怀言也像爱抚小猫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温沅的背。
“我能看上你身边的谁啊!简直胡言乱语!”小公主气急了,走回座位的路上差点绊了一跤。
周围的小姐们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只有温沅大大方方地笑了出来。
花灯月宴在温沅封了公主后相安无事的过去了,只是这今夜,注定会不安生。
从宫里回去的时候,温沅拒绝了马车,她想和沈怀言单独在外面散散步,说些体己话。
喝了不少酒的温沅只是微醺,夜晚的凉风倒是将她吹得清醒不少,她的酒量倒真如她自己所说的,很不错。
沈怀言小心地扶着她,生怕她跌了,“沅沅,来吧我背你,不然一直摇头晃脑的,待会儿真醉了。”
有时候喝酒,明明醉意不强,可只要摇头晃脑的,那脑袋就跟散了一样,醉意也会更强烈。
温沅乖巧地趴在沈怀言的背上,脸与他贴得近近的,从她呼出的酒气对沈怀言来说都是温柔的。
“乖乖,马上到了,安分一点。”沈怀言身体可不像面上那么镇定。
尤其是后背能清楚感受到温沅的柔软,更加心猿意马了……
一阵风吹过,沈怀言闻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那是那位纳纳哈小公主身上的香味。
可她,按道理说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