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湖上那些叫得上名号的捉妖师一听要对付的是温沅,全都不肯接下这交易,无论崔大人出多少的银子。
崔公子被拴在阿紫家的院子里,像一只牲口。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每次都会被温沅很快抓回来,所以他便不在白费力气了。
“我爹一定会来救我的。”男人直到现在还在相信他那贪婪好色的爹爹。
可此时的崔大人正在自己的房间里与那些莺莺燕燕做游戏呢,顾不上自己这个儿子。
崔夫人破门而入,将那些女人全部赶出了房间,“滚!都给我滚出去!崔永衡!你到底多久找人去救咱们的儿子!”
“这事我不是一直在办嘛,可是始终没有人接这活儿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就别在这儿吼了,有捉妖师愿意接下这买卖我不就带他去了嘛。”
可女人却听不进去这些话,她不停摇晃着自己身前的丈夫,“你真是个死人啊,你个当官的还怕一个无权无势的妖女是吧?!”
这话倒是提醒了男人,对啊,他一个当官的怎么会被妖女拿捏住。
办法这不就出来了吗?
男人赶紧联系了手下,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对方,“这件事务必办得滴水不漏,明白了吗?”
第二天,一大队官府的人将阿紫家团团围住,为首的男人将阿紫父亲押走。
虽不明白是因为什么,温沅还是跟着母女二人一起到了城中官府。
坐在高堂之上的崔大人此刻正满脸得意地看着温沅几人。
“吴大夫,昨日有人击鼓告你,说你开的药将人给吃死了,此事你可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这件事让阿紫父亲彻底懵了,他开过的药方不少,可从来没有将人吃死的情况发生啊。
出于对自己医术的自信,男人立马否认,“这绝对不可能,我行医三十年,从来没有开错过药方,此事定有蹊跷。”
可现在在官府,是崔大人最大,他说男人有罪,吴大夫也是百口莫辩。
“带谢老三!”惊堂木一拍,那个击鼓状告吴大夫的男人被带了上来。
他似乎对流程很熟悉似的,一上来就跪下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就是前日,我带我父亲在他这里看诊,他给我父亲开了一帖药,结果我父亲当天吃了就……就……就撒手人寰了啊!”
语罢男人直接在堂上大声嚎啕了起来,“我父亲本不是什么要紧的大病,本想着吴大夫不收大伙银子就给看诊,谁知道……谁知道就因为我一时贪小便宜,竟然与我父亲天人永隔了。”
只见他哭得很是伤心,外面那些围观的百姓听了都颇为动容,竟然全部指责起了阿紫父亲,“真是丧良心啊,我们大伙都在他那里看过,没想到他开的药竟然会有问题。”
此刻温沅也已经大概分析出了这件事情的原委,但她并没有声张,而是看着崔大人接下来会如何。
阿紫父亲很是冤枉,但他此刻也比寻常的人镇定,“崔大人,您也听见他的话了,与这件事有关系的不止有我,还有抓药的人啊。小民不过是开了药方,只需要把药方交给懂得医术的人看一下便可知晓我的药方是否有问题,这件事无论从哪方面说,还是负责抓药的人更可疑吧,或许是把差不多的药抓错了,又或许是那药本身就是假的呢。”
他这一通话又让在场的那些百姓倒戈了,一个个窃窃私语道:“这么说也没错啊,问题最大的还是抓药的,谁知道抓的是什么东西,我看还是要先传药材铺的伙计。”
崔大人已经料到了会有这样一刻,他早就准备好了,惊堂木一拍,堂下瞬间就安静了。
“传妙春铺伙计朱二!”这妙春铺就是药材铺。
朱二已经被崔大人的人收买,所以此刻堂上其实只有吴大夫一人在说真话。
男人熟练地拿出了药材铺的记档,“大人请看,这是当日抓药的记档,他那天来店里抓的是这些药,其中有两味药不能同时服用,可小民一想到是吴大夫开的药方,心想或许有什么别的巧妙之处便没有过问。”
崔大人翻看着药材铺当天的记档,“不错,这上面确实记录得清清楚楚,吴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民可否看一下这本记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