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外联部的部长跟我报告了收容所相关事宜的进展。他告诉我,已经跟本市的政府教育部门进行了洽谈,他们同意拨调一些小学,定期到收容所去,对这些流浪孩子们进行临时教育,保证他们也能接受基本的教育,并且教育部门不向收容所收取任何费用,还免费为这些孩子提供书本和文具。这确实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流浪儿童的教育问题一直是让政府很头疼的问题,现在,虽然孩子们因为没有监护人,而不能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但建立这样一个临时的公益性教育机构,也能让孩子们接受一些基本教育,能够读书认字,不至于当个文盲。只要有了受教育的机会,他们就有可能通过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除此之外,宣传部的小江也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他把自己做的“春荣收容所”的宣传网页拿给我看。网页简洁而不失温馨,原来小江在接到我交代的任务后,还亲自去了一趟“春荣收容所”,拍了很多收容所的照片回来,网页上展示的那些廖姨和小朋友们的互动照片,孩子们的饮食、住宿和日常生活,以及他们对于知识的渴望,这些都在网页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既让人为这些孩子感到同情,但也并不卖惨。可以说,网页做的很是成功,小江做事很认真,虽然这不属于我们的业务范围,他也似乎没有马虎,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少年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小江又把网页放到了百度搜索的第一名位置,很快,就有很多人关注春荣收容所的情况,网页中设置了赠款和赠物选项,浏览网页的人可以自行选择为孩子们献爱心。
另外,小江还制作了春荣收容所的微信公众号和微博公众号,同样展示了春荣收容所的全貌,设置了捐赠选项。小江发动公司所有人员,关注了这两个个公众号,还呼吁大家多跟自己的亲朋好友推荐一下这两个公众号,让更多的人了解和支持公益活动。果不其然,群众的力量就是巨大,不到半天的时间,微信公众号的关注就已经破千了,而微博号的粉丝关注早就上万了。越来越多的人了解春荣收容所,通过各种方式送去他们的爱心。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为自己能够替孩子们做点事情,感到幸福,夏舒的感受也跟我一样。
周末,我们带着淮杰去了春荣收容所,看望那些流浪孩子们,也顺便了解一下收容所的现状,当然,也是陪着淮杰来看看他的小伙伴们。
去之前,我们通知了阿玉,毕竟他在孩子们的事情上也出了力的,他对孩子们的关心,一点也不比我少,我觉得应该带上他一起,去见证孩子们的生活改善。
我、淮杰、夏舒、阿玉,一行四人到了春荣收容所。因为提前跟廖姨打过电话,我们的车还没开到收容所门口,远远的,就望见她在收容所外面站着等我,她的身后是一群小朋友,其中一个孩子手里抱着一大捧花。
我们下了车,廖姨很激动地跟我握手。然后,是那个抱着花的小女孩,把花送到了我的手里。我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蹲下身子,接过小女孩手里的花,连声说谢谢。
这是我收到过的最特别的花。这不是一般花店里的鲜花,而是用手工纸折出来的一朵朵花,又用报纸包裹成花束。我注意到这些花并不是一个品种,而是有几种不同的纸花,并且花的颜色也是各种都有,搭配得很是奇怪。
“杨老板,孩子们昨天听说你要来,每个人都给你折了一朵花,说要表达他们对你的感谢。我们收容所能有今天,真的是感谢杨老板的帮助,出钱又出力。”廖姨对我说道。
“廖姨,你客气了。我能帮到你们,我也很开心。要说感谢,还要感谢廖姨收留了这些孩子,给他们一个家的温暖,你每天照顾十几个孩子们,你才是最辛苦的。”我说道。
我这番话绝对不是客套话,而是认真的。因为廖姨真的很辛苦,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独自照顾这么多的小孩子。而我所做的,不过就是利用自己的人脉,为孩子们捐到款,不过就是吩咐自己的属下做一些事情,我自己亲力其为的实在太少了。要是让我像廖姨一样,几十年如一日地照顾着孩子们的食宿,不求回报,我想我可能坚持不了。所以,我很佩服廖姨,现在像她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杨叔叔,杨叔叔,这个玫瑰花是我折的哦,好不好看?”孩子群里一个稚嫩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膜。
“那个郁金香是我折的。”
“满天星是我折的。”
“我折的也是玫瑰花。”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着,跟我介绍他们都折了什么花。
我很是感动,对孩子们说道:“孩子们,谢谢你们。这些花很漂亮,我很喜欢,你们简直太棒了。我从来没收到过这么棒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藏这花的。”
“好了,孩子们。杨叔叔他们才开车过来,咱们让他们进屋坐吧,别在这里站着累。大家既然已经把花送给杨叔叔了,那么,按照规定,该去上课了啊。”廖姨跟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很懂事,没再继续跟我们打闹了,就一个个和我们打过了招呼,回去收容所上课了。与淮杰所在的正规学校不一样,这些孩子们读书,都是那些老师利用周末和假期挤出时间来做志愿者,所以,对于淮杰来说,放假的周末,恰恰是孩子们难得的上课时间,他们也很珍惜这个机会。
“杨老板,咱们也走吧,我跟您介绍一下,收容所现在的情况。您请。”廖姨在送走了孩子们之后,很客气地跟我说道。
“廖姨,您也就别叫我什么杨老板,这样叫,我都觉得怪难为情的。其实我哪里算得上是老板。还是叫我小迪或者小杨吧,亲切自然一点,没那么生疏。”我跟廖姨说道,一直被她叫做杨老板,我心里老觉得很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