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还没说完,又被王莽一脚踢翻在地。
“枉我请了先生来教你治国之策,你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一家为什么被罢官在南阳待了三年之久吗?如果不是当今太皇太后,你现在还在南阳耕田呢。现在你居然要把中山卫姬接过来,她过来了,她的亲戚要不要过来,过来了要不要封官,到时候他们掌了大权还有我们王家什么事?我看你这个世子是不想做了吧!我再问你,中山卫姬的信是写给谁的?”
“是孩儿写信给中山卫王后,让她上书给朝廷的。”
“那狗血这件事又是谁指使的?”
“还是孩儿。”王宇抬起头:“孩儿真的是为父亲着想,请父亲三思而行。”
“杜吴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王宇突然明白过来,父亲这是要清除异己了。此时的他才感到害怕起来。如果杜先生也被抓,那还有谁能保住弟弟和紫苏呢?
“父亲,孩儿本来想拉杜先生一起的,但是他说孩儿此举是胡作非为,还说了一堆什么丁太后和傅太后的话,孩儿见他实在没有想法,也就没有再强求他。如果杜先生肯帮忙,我们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王莽哦了一声,嘴角往上扬了一下。
“哼,我教出来的好儿子!好好在此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祠堂一步。”
世子府。
吕嫣正在房间里焦急的等待着。自从昨晚兄长和丈夫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见他们回来,派去打听消息的家丁回来报告说,大司马府周边戒备森严,还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吕嫣心里慌得不行,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紫苏叫过来,让她回大司马府打探一下消息。
紫苏还没出门,就听见门口有喧闹声,紧接着一队士兵冲了进来,领头的穿着执金吾的衣服,进来之后看了两人一眼,指着吕嫣说道:“世子妃,得罪了,受安汉公之命,请世子妃到大司马府去一趟。来人,带走!”
杜吴从来没想过王莽会把已经怀孕的世子妃投进监狱,而且是真正的监狱,并不是家里的地牢。当紫苏哭着跑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琵琶在一边搂着紫苏,眼泪簌簌地向下流,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她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她很清楚,眼前的局面已经不是自己的夫君能把控的了了。
杜吴再一次被王莽叫了去,这令琵琶更加惶恐。杜吴心里也很惶恐,难道是世子妃说了不利于自己的言论,导致王莽终于对他起了杀心?心中忐忑,路都走不稳,吞咽了几下口水,把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自己也是早就该死的人了,能多活这半年已经是赚得了。
没成想到了大厅,却看见摆了两个席位,上面放了一些酒菜。难道是送别酒?杜吴咽了口唾沫,正想问老管家,王莽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笑呵呵地道:“先生请坐,许久没有跟先生对饮了,正好今日空闲,先生可要赏光啊!”说着自顾自地跪坐在了主座,斟了一杯酒。
见杜吴还在站着,王莽笑了:“先生勿忧,今日是有事求于先生,还请先生务必赏光。”说着端起了酒杯。
就这样闷闷地喝了几杯酒,王莽放下杯子,有些悲伤地说:“王宇犯了罪,按律不当诛杀。然而我王家以儒立家,他如此犯上作乱,难道忘了君臣父子之礼吗?我若宽恕于他,不知他日后会作何更加荒谬之事,因此特请先生为我出面,代老夫鸩杀王宇,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