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冷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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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还真热闹啊。”

夏知蝉推开自己房间里的窗户,他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的打量着不远处大院子里腾起来的阵阵蓝色烟雾,又回过头来去看了屋顶上对峙的二人。

对峙的二人并没有僵持多久,那个身形魁梧的壮汉身体一阵摇晃,原本高高举起的大刀也没有劈下。

这个时候就听见黄总镖头用淡淡然的声音说道:

“你的后腰已经中刀,再强行运用内力只会让自己的伤口扩大。”

那壮汉紧咬着牙关,他保持双手高高举刀的姿势,努力把涌上喉头的鲜血咽了回去。

别看只是后腰中刀,比起心口中刀却还要更加危险。

练武之人都知道,力从地起,然后由腿至腰,再由腰至肩,由肩至双臂。所以为什么那些练武之人从小先练扎马步,就是为了把腰力锻炼好。毕竟腰部在人体的中间,可以说是起着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

而这一飞刀刺入的时间也是极其恰到好处,就刚刚好是在壮汉的力道由腿至腰部,还没有传到肩头的时候。

此时飞刀刺入后腰,正好打乱了壮汉体内劲力的运输,让他体内原本凝聚成一点的力量被瞬间打散。

黄总镖头只是摇了摇头,他上前两步。一只手托住悬在半空的大刀刀柄,另一只手用柔劲将那个魁梧壮汉拍下屋顶。

“噗啊……”

魁梧大汉被拍落地面,他顿时是吐出来一大口鲜血。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了,原本跌落到地上的那些黑衣人连忙跑过来扶着壮汉。

“快走,点子扎手。(对方太厉害,我们不是对手。)”

眼睁睁看着那些黑衣人消失在远处的黑夜里面,黄总镖头没有再出手,而是转过头来去看大院子中间的情况。

那团蓝色烟雾在院子中间聚而不散,根本看不清楚迷雾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喵~

随着一声猫叫,黑猫从夏知蝉的左袖袖口里钻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她张着小嘴,伸出粉舌舔了舔自己右爪爪上的绒毛。

“它……是吗?”

夏知蝉像是在喃喃自语,实际上却是在问自己袖口里的猫妖。猫妖体内有一颗金玉人头的碎片,所以她会本能的去寻找相同的碎片。夏知蝉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找其他散落的碎片。

喵~

黑猫又发出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声,然后就钻回到了夏知蝉的左手袖袍里面。

看黑猫她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夏知蝉心里估计这次发生的灵异应该跟金玉人头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做为五色灵官,怎么可能看着妖魔作祟而置之不理呢。

夏知蝉拿出来红色酒葫芦,他仰头饮了一口酒。这酒葫芦是灵官一脉祖上传下来的特殊法宝,里面能够存储的酒自然也不是一般的酒。

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体内无形真气混着仙酒的酒气,在一瞬间被夏知蝉吐了出来。

一道有形的白气旋转着砸入到那蓝色烟雾之中。

白气就像是烧红的铁棍一样,轻轻松松的就把那些蓝色烟雾驱散融化。不多时,原本笼罩整个大院子的蓝色烟雾就消散了下去,露出来倒在地上的那些镖师。

“还差的远呢。”

刚才的白气其实就是用酒中仙的催动法门运转夏知蝉体内的无形剑气。要是他已经修炼出来了真气,那刚才吐出来的白气至少应该是一把剑的形状。

无形剑气是夏知蝉从当年的三千典籍里找出来的一本偏门功法。这门功法之所以偏门,就是它根本不讲究什么修炼之法,完完只看天赋。

等到那蓝色烟雾尽数散去。

夏知蝉就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整个人如同一片树叶一样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让一旁还站在屋顶上的黄总镖头暗暗叫好,心里称赞这个年轻人的轻功真是好。

他哪里知道,夏知蝉用的不是轻功,而是一些微末的仙术道法。

黄总镖头见夏知蝉落到院子里面,他也只是紧了紧背后一直背着的木头匣子,然后脚尖一点地,也是如同树叶一般轻飘飘的落下。

他这可就是苦练几十年实打实的轻功了。

“阁下莫非是天师?”

黄总镖头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妖魔鬼怪的事情也遇到过不少,能够这么轻松把妖邪的迷雾一口吹散的,那就只可能是龙虎山上的天师了。

“非也,只是个好管闲事的人罢了……”

夏知蝉笑了笑,他直接把目光投向了西南角的青石井口。那里早就已经是空无一物,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黄总镖头见夏知蝉不肯说出来历,也没有再多加询问。他明白这些修仙求道之人大多数都是脾气古怪的,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

他目光一转,也看向了那口水井,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于是转过身去一个又一个的去试探倒在地上的那些镖师的气息了。将所有人的气息都探查了一遍之后,黄总镖头才松了一口气。

一切还好。虽然气息微弱,但是所有的镖师都没有性命之忧。

“他们没事的,只是中了妖气。去让小二熬些驱邪的汤药来,给他们灌下去就没事了。”

夏知蝉走到青石井口旁边,往里面的水里打量了一番,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他也不着急,这只女鬼看来道行不深,也可能刚刚成形不久。

他端起来夜晚就放在青石井口旁的酒壶,左右晃了晃,听见里面还能听见酒液撞击壶壁的声音。

这壶酒本来是他留下来准备给那个女鬼的一招后手,但是他现在却改变了主意不打算直接消灭她。

喝了一口酒,把原本藏在酒壶里面的无形剑气尽数吸回到自己的体内。然后把那壶酒剩下了的都倒进了青石井当中。

井里水面上浮现出来了那个披发流着血泪的女人脸。她张开檀口,把夏知蝉倒进来的酒尽数吸进了口中。

一壶酒尽,夏知蝉把酒壶随手丢到一旁。

井内的女人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她也许是不胜酒力,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颊上竟然是泛起来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