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光之中,是一支金簪。
它裹挟着劲风袭来,在快要刺到夏知蝉的时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钳制。
那根金簪在夏知蝉的面前被一点点的弯曲,原本细长的簪子变成了几乎对折的形态,然后又像麻花一样被扭曲着搓来搓去。
最后变成一颗圆鼓鼓的金球。
啪嗒一声掉落到了地上,直接砸入到了地板的青砖之上,深陷其中。
发出金簪的就是之前被夏知蝉欺负的狐尾女子,她气嘟嘟的撅着嘴巴,身后的几条尾巴上下摇摆着。
“姓夏的小子,我等着你来……”
说完,一团黑气从泪痣女子身上腾起来,然后打着旋的进入到了地底下。
泪痣女子长吐出一口气,她伸出手用袖角擦了擦额间的汗珠,然后先是白了自己妹妹一眼:
“小妹,下次再敢胡闹,主人可就不会轻饶了……”
“哦。”
狐尾女子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她也不敢违背自己姐姐和主人的话,只能是恶狠狠的盯了夏知蝉几眼。
“灵官大人,请跟我到后院去见主人吧。”
泪痣女子不失礼数,她素手一指,示意夏知蝉跟她走。
夏知蝉微微点头,跟着走了。
狐尾女子甩了甩身后的尾巴,却没有跟上。她蹲在地上,用青葱玉指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刻出了一个小人的形状。
看样子小人应该是照着夏知蝉画的,衣着很是相像。
她看着小人嘻嘻笑了两声,然后抬起手指用力的插进小人的眼睛里,然后再插进心口,再插小肚子,再插双腿……
“叉死你!叫你欺负我!叉死你!”
……
“灵官大人,我家小妹顽劣,请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泪痣女子走出房间,她右手一撑就出现了一把油纸伞,那把伞虽然不大却正好能把二人头顶上的风雨尽数遮盖。
“放心吧,夏某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夏知蝉看着倾泻而下的暴雨,听着雨水击打在油纸伞上发出的啪啪声,然后再看着雨水从伞角滴落,几乎连成一条线。
“我的那位朋友怎么样了……”
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换掉了的南二,不过从对方对待他的态度上来看,应该也不会难为南二的。
“请大人放心,我自然不会为难您的朋友。”
女子笑着说道。
……
大雨瓢泼,寒风呼啸。
南二攥着手里的逆纹刀,他背靠着那面黑色的大门,被冷风吹得浑身发抖,鼻涕都快要下来了。
“哎呀,你干嘛非要在外面受冻呢,进屋里来嘛……”
屋子里的纸人也不敢出门,他倒是不知道累,一刻不停的在屋子里面叫嚣着,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说了。
可南二就是不为所动,他抱着刀一言不发。
现在大门出不去,屋里又有一个喋喋不休的纸人在作怪,如果不想呆在这受风吹雨打,那就只能……
他看了看左右两边的月亮门。
两个月亮门上都挂着一把已经生锈了的铜锁。
要不要试着打开铜锁,去月亮门后面的院子看一看呢?
等着也是个死,搏一搏说不定会有生机。
南二一咬牙,他随便选了一道月亮门冲了过去,用刀直接斩断铜锁,然后推开木门,闪身进去。
“你回来,你回来陪我玩!别走!别走嘛!”
屋子里的纸人拍打着窗户,他一刻不停的喊叫着,声音是越来越急迫,到最后都有些许恐惧。
南二闪身进去,顺手把月亮门关上,把纸人的喊叫声都关在了门外面。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
跟之前的院子差不多,只是左右两边是两间对称的房屋,对面又是一个完一模一样的月亮门。
院子中间有颗已经干枯了的树,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
南二顶着大雨,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跑到左手边的房屋屋檐之下。他先是谨慎的听了听屋子里面的声音,确定里面没有动静之后,才一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南二从怀里摸出来一枚火折子,拔掉塞子之后,一连吹了好几口之后,就腾起了一团火焰。
微弱的火苗将屋子照出来一片光亮。
“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
南二在屋子里找了找,没有发现油灯烛台之类的东西,但是屋子有几件已经腐朽的家具。
他干脆把家具劈碎了,再从墙角拔了一些干枯了的草,当做火绒,不多时就在屋子里面点起来一个火堆。
“唉……”
南二解下自己已经湿透了的衣衫,看着上面好几道带着血迹的划痕破口,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找了几根木条搭了个简单的框架,然后就把衣服都搭了上去,放在火堆一旁烘烤着。
南二光着膀子只穿条亵裤,坐在火堆旁边不停扒拉着火堆里燃烧着的木头,时不时还有火星迸溅而出。
“唉,自打碰见夏知蝉,这妖魔鬼怪的事情就没有断过……”
正说着就听见咕噜一声。
不是别人,而是南二的肚子叫了起来。他这一天白天在赶路,晚上还跟纸人打架,又淋了半天的雨,现在可谓是饥肠辘辘。
“啧,行李里倒是还有干粮……”
可惜的是行李丢在了纸人那屋里,自己也不可能为了一口吃的再傻乎乎的跑回去啊。
正在这时,忽然间听见吱呀一声。
屋门被人推开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