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全员集合完毕,荀牧也刚好卡着点顶着一对浓厚的黑眼圈走进会议室。
    “老荀你咋回事儿?”苏平挑眉:“被人打了?”
    其余人也立马转头看向他,盯着他的眼睛。那眼窝子黑到发紫,明显不对劲。别说熬一通宵,就算熬到猝死也不至于这么重。
    更像是苏平说的那样,被人给打的。不过瞧着又不至于像被人打得那么严重。
    他抬手摸摸眼睛,跟着抽口凉风。
    “真被人打了?什么情况?”苏平皱眉:“谁这么大胆子,这是袭警!”
    “没……”荀牧摇摇头:“昨晚看文件,看着看着眼睛有点儿难受,就滴了眼药水然后巴掌盖着打算活活血,闭目养神,胳膊肘就杵桌子上。
    结果杵着杵着睡着了,眼窝让巴掌跟杵了个把小时,都是淤血……之后难受的受不了,就起来了,再没睡。我泡了杯三七花,没用,好在不大影响,回头戴个墨镜就是。”
    苏平嘴角一抽:“你牛批,你咋不干脆把自己眼睛给怼瞎呢?”
    “行了,开会吧。”荀牧不想翻白眼,因为疼,所以只摇头,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说:
    “起来后我大致走了一遍,初步整合了下线索,所以这次会议,法医、痕检、图侦和技术队这些部门,就没让他们来。我给你们大概说说,然后具体安排任务。
    首先,图侦。现场监控方面,毫无收获,这点你们应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而那个偷电瓶的贼,他提供的视频价值极大,图侦对他们做了细致的调查之后,参照附近的固定参照物,结合痕检给的数据,给出了具体身材的数值与步态习惯。
    较高的嫌疑人,身高一米八二上下,误差正负两公分,体脂率无法精确确定,但目测不会太高,毕竟他身手十分矫健,所以大致推测体重应当在七十四到八十公斤之间,走路明显外八字步,但走的倒是干脆,无拖拉习惯。
    较矮些的,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误差同样正负两公分,体脂率同理,体重六十二到六十五公斤间,相对好确认些,走路同样外八,轻微罗圈腿,习惯性脚后跟先着地,轻微拖拉,从步态上看,很可能习惯了穿人字拖。
    另外,两人皆是右利手,但较矮些的嫌疑人像是左利足……但整个步态并不自然,如果不是刻意伪装的话,很可能右腿曾经受过伤。”
    众人纷纷将这些信息记录在自己的笔记本上。
    荀牧给了他们一定的记录时间,见大家多数都放下了笔,才接着说:“法医方面,确认衣柜中的男性死者为哮喘导致的支气管栓塞与心搏骤停致死。
    其他方面无明确收获,死亡时间嘛,昨晚就跟你们说过了,比老凃推断的更加精确许多,这里不重复。凶器,自己看投影仪,老凃给画了下来并标注了重要参数。”
    又顿了顿,他才继续道:“痕检方面,目前未发现嫌疑人指纹与毛发、皮屑等生物学证据,视频也显示嫌疑人作案时全程带着白色麻布手套。
    但足迹给了一条重要信息,身高较高的嫌疑人,其鞋底花纹磨损严重,且存在大量细密的切迹,痕检科分析许久后,认定其是围墙、防盗网、瓷砖等建筑物或建材边角挤压切出的。
    这说明,他经常攀岩走壁,要么是习惯于通过攀爬外墙入室盗窃的‘飞天大盗’,要么……”
    祁渊听到这儿,抬起头来,见荀牧又恰好顿住,他沉思两秒,忍不住以不确定的语气问:“跑酷或类似极限运动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