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这副模样,祁渊便大概了然了。
    事情恐怕是这家伙干的。
    不过他瞧着年纪却也不大,似乎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
    同样打量了几眼,苏平便直接走进了食杂店,出示证件:“你们好,我是余桥公安刑侦支队的民警,苏平。”
    顿了顿之后,他又接着问道:“怎么称呼?”
    “我……我也姓苏……”老板站起身,咽了口唾沫,随后搓搓手心,跟苏平握了握手,讨好的笑道:“苏警官,咱们说不定几百年前还是一家嘞!”
    “苏先生。”苏平缓缓将手抽回,随后瞥了眼站在边上的少年一眼,问:“怎么回事儿?这小哥犯事了?”
    苏姓老板抿抿嘴,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怎么说。
    又或者,他可能是在挣扎着要不要自己把罪名扛下来。
    但到了最后,或许是因为有别的知情人存在,又或者是因为那少年郎已经招了,他这会儿再揽罪其实没什么意义,反倒会把自个儿给搭进去。
    所以他只长叹了口气,说:“这小子也不知道脑袋瓜子怎么想的,近些日子看了点抗日神剧,看到了里头的特种兵拿细线设陷阱杀鬼子,就觉得好玩,恰巧捡到了石坤寨那‘阿俊’断了线的风筝,就……就……唉!”
    苏平挑眉:“就把风筝挂到了树上,牵着绳子另一头走到道路另一边绑在另一颗树的树干上头设陷阱?”
    苏姓老板又叹口气,摇摇头:“抱歉警察同志,是我没教好儿子……”
    “呵,”苏平斜了他一眼,冷冷的问道:“你知道那风筝线酿成了什么样的惨祸么?”
    “嗯……”苏姓老板低下头,轻声说道:“听说有人被那线割了……”
    “听说?有人?”苏平哼一声:“是我们的兄弟,被割断了两根指头,还被割断了脖子,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能不能挺过来还说不准!
    贪玩,就因为贪玩,搞了这么危险的东西,完了直接一走了之?也幸亏当时我们就在现场,而且他血型就写在工作证上,换个人换个时间换一种情况就死定了!一条人命!险些玩出了人命来,可以啊!真能玩!”
    “我哪里知道一根线这么牛逼啊!”那少年郎听到这儿,脾气也跟着就上来了,梗着脖子红着脸嚷嚷道:
    “我又没有试过拿线割人,以为顶多就是绊一下啊!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书上还说不知者无罪,你凶什么凶啊?警察了不起啊?妈的,警察算个!”
    “……”祁渊被他说蒙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瞧着这小哥们,眼角微微有些抽搐,暗想这人脑袋怕是有点毛病。
    下一刻,就见苏姓老板忽的脱了拖鞋,拿在手中狠狠的往那少年郎脸上扇了几下,一边扇一边骂:“黐线啊你!扑街仔!怎么说话的?丢雷楼某,嗓子大的很啊,做错事了你还不知道,顶嘴,骂人?我平时怎么教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