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没回答她的话,叫老板送啤酒过来。
任念念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来,说道:“还挺会享受的。”
老板很快送上了啤酒来,齐青没理她,用牙咬开了啤酒,然后倒了一杯推到了任念念的面前。
任念念正好被辣得哈哧哈赤的,接过了啤酒大口大口的就喝了起来。冰凉的液体暂时的压抑了辣味儿,随即她有哈哧哈哧的吐起了舌头来。
齐青杯里的啤酒还没动,皱着眉头看着她,说道:“你能稍微矜持点儿吗?你是一女的。”
任念念没搭理他,继续哈哧哈哧的呼着气儿,待到辣味散了下去,这才说道:“你要矜持就不该来大排档,该去西餐厅。”
齐青嗤了一声,没再说话,端起了啤酒喝了起来。
他喝了半杯啤酒,这才看向了任念念,开口问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儿的就来这边了?”
任念念当然不能说自己过来不是自愿的,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那边不是乱吗?所以就想着过来了。心血来潮,所以走时没告诉你。”
齐青是很少问她的事儿,他突然开口她是有些儿纳闷的。
齐青倒是没盯着问下去,拿出了一支烟来点燃,吊儿郎当的抽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这边也不会平静了。”
他的语气是轻描淡写的,任念念却是马上抬头看向了她。她是知道自己这样儿有些急切了的,稍稍的顿了顿,这才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齐青的视线淡淡的往四周扫了扫,没有回答她的话。
任念念的心里是着急的,但着急没有任何用,这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的心里很急,齐青却是半点儿也不急,见任念念不吃了将那剩下的一半虾吃了,又将送上来的菜都吃了个七七八八,这才起身去结账。
他知道任念念现在过得不容易,哪里会真的让她买单。
他难得过来,任念念自然也不会让他买单,嫌弃的让他一边儿去,快速的掏出了百元大钞来付了钱。
齐青所住的地儿离这边不远,两人没有坐车,慢慢的走着消食回去。已经晚了,两旁街道的行人稀少,任念念这才看向了齐青,开口问道:“你刚才说这边也不会平静了什么意思?这边又有事要发生了?”
齐青的眸色里冷淡,看了任念念一眼,才开口说道:“最近发生的事儿挺多的,你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
任念念摸了摸鼻子,摇摇头。她和齐青是不一样的,她完全没有消息的来源。以前有消息,不过都是靠着她父亲那边。
齐青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说道:“不只是这边不平静,恐怕大范围内都会一场腥风血雨。我有消息得知,最近一年来,各方势力的交易常常都会被突入起来的给端掉。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各方的损失巨大,越是这样,越是要找补回来。上边儿如果没有一鼓作气的端掉,恐怕只会更乱。
现在明面上看不到上边儿的任何动作,可不就是要乱起来。
这些任念念显然都是不知道的,她震惊的看向了齐青。
齐青掸了掸手中的烟灰,知道她要问什么,接着说道:“我手中的消息就只要这些,现在各方势力都在互相的忌惮防备,不知道还会闹成什么样。”稍稍的顿了顿,他的视线又落到了任念念的身上,说道:“你自己最近小心点儿。”
任念念胡乱的点点头,忽然就想起了上次出现在山上的陆迟来,不知道他受伤是否也和这事儿有关。
牵扯太广她的脑子显然是不够用的,一时半会儿竟然没能理清。待到上了出租车,她隔了好会儿才轻轻的吁了口气儿,无论乱成什么样,和她都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不知道于安河这边和她父亲那边是否会受到影响。
任念念有些儿恍恍惚惚的,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泥沼中似的,怎么也挣不出来。待到快要到地儿时,才发现她忘记问齐青这一趟过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
他已经在青河镇呆了几年了,没事轻易是不会出来的。
任念念有些懊恼自己的忘性大的,好在齐青过来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回去,只能改天再找机会问她了。
车子在巷口停了下来,任念念下车自己走了进去。远远的她就看向了于宅的方向,里边儿的灯还亮着的,不知道是不是于安河还没睡。
不过一瞬她就回过神来,收回视线继续开始往前走。
她像往常一样进了院子,掏出钥匙来开了门。才刚进门,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屋子里竟然有淡淡的烟味儿。灯的开关就在手边,她一下子伸手摁开了灯。
陆迟显然没想避着她,正大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脚边还有一刚碾灭的烟蒂。
任念念见着他神经立即就紧绷了起来,紧紧的抿唇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伤得严重失血又过多,按道理伤是没那么好得快的。但陆迟除了看起来脸色还有点儿苍白之外精神看起来相当的不错。
他是一副慢悠悠的样儿,说道:“想来就来了,不行吗?”
他完全是一副是在自己家里的样儿。
任念念忍不住的咬了咬牙,开口说道:“不请自来非君子。”她其实是想用贼这个词的,但知道陆迟睚眦必报。并不想激怒他,所以临时改了词儿。
陆迟笑了起来,耸耸肩看向了任念念,说道:“任大小姐觉得我和君子这个词扯得上关系吗?”
不得不说,他倒是十分的有自知之明。
任念念黑了脸,没有说话,她并不想惊动任何人,关上门进了屋子里。冷冷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人已经出现在了她这儿,她没有能力将人赶出去。自然就只有忍气吞声。
陆迟的脚放到了他面前的小几上,慢悠悠的说道:“没什么事,任大小姐救了我一命,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怎么也该过来坐坐感谢一下对吧?”
任念念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还真没见过感谢人是那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人的家里的。
不过她没有说出来,淡淡的说道:“我这儿什么都没有,恕我无法招待陆少。”
对待越是小气的人,越是得小心。她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倒了一杯水放在了陆迟的面前。
水是凉的,陆迟并没有动。往四周环视了一下,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来,问道:“这儿地儿倒是挺不错。”他当然不是夸这宅子,话锋一转,问道:“你和隔壁那叫阿斐的是什么关系?”
任念念看也不去看他,说道:“什么关系好像和你都无关。”
“好奇不行么?”陆迟仍旧是一副慢悠悠的样儿。他今天像是有哪根筋不对劲似的,比平常少了些许的戾气。看起来倒像是一正常人了。
他不待任念念说话,又接着说道:“你不可能和他是什么亲密的关系,他那张冰块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谈情说爱的样儿。”
任念念几次出事都是阿斐救的,他会猜测她和阿斐有关再正常不过。
任念念是怕他会猜出什么来的,冷笑了一声,说道:“陆少什么时候会算命了?”
陆迟也不生气,说道:“我看人一向很准。”他是若有所思的样儿,视线停留在了任念念的身上,隔了片刻后打量着她说道:“难道你的手中握得有他什么不可见人的把柄?”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三番两次的和他作对,并且都让他吃瘪。
陆迟是若有所思的,一双眼睛就那么紧紧的盯着任念念,像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