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续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了她,刚要问她哪儿不舒服,她就低低的开口说道:“我没事。”
她说到这儿看向了唐续,开口问道:“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唐续没有回答她的话,说道:“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先送你去休息,这边我会和阿斐商量。”
“你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稍稍的顿了顿,她抬头看向了唐续,问道:“你觉得于先生活着的几率还大吗?”
已经不见了二十来个小时,他被控制在别人的手里。就算是有九条命,如果对方有杀意,也玩完了。
唐续倒是镇定得很,说道:“他们暂时不会对他怎么样。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现在是安全的。”
宋于不肯去休息,他便吩咐人去寺庙的食堂里给找些吃的来。又让人看着她,自己则是去一旁和阿斐商量了起来。
时间漫长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难熬。不只是宋于信不过唐尧那边,唐续也同样是信不过的,已经让人去查唐尧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现在还不确定事情确实是和唐尧有关,要找到于安河,还得靠他们自己。他也不敢现在已经天黑了,让人找了手电筒,去了于安河所住的院子,查看了起来。
这边阿斐已经查看过了,并没有地道之类的。唐续发了狠的要找出于安河是怎么消失的,又下令将一整个院子都掘地几尺。但均没有找到有地道。
而且,于安河住到这边是临时才安排的。就一天的时间,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挖出地道来。
这事儿哪儿哪儿都是透出诡异的,唐续没有再继续下去,去找寺庙里的主持去了。
于安河不见后,寺庙里的主持在第一时间就被阿斐给控制了起来。这会儿仍旧是有人守着他的。
见着又有人过来,他是愁眉苦脸的,连连的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寺庙里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异常。寺庙里也从未有过什么密室之类的东西。
他在主持这边一无所获,但也没让人再关着他,让人把人给放了。
看着主持的是阿斐的人,他们并不听唐续的命令,要等阿斐开口。
阿斐的一张脸上满是冷峻,往那主持被关的厢房看了一眼,冷冷的说道:“于先生在这儿凭空消失,他不可能脱得了关系。”
唐续摸出了一支烟来抽了起来,他的脑子在这一刻十分的冷静,点燃烟后吸了一口,淡淡的开口说道:“你觉得一个大活人,在周边守得有人,并且没有任何密道的情况下,怎么凭空消失?”
阿斐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唐尧的弟弟,他现在同样也信不过他。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冷冷的看着他。
唐续倒是不介意他的态度,淡淡的说道:“只有一种情况会凭空消失——那就是,自己走出去。”
后边儿的话他是一字一句的。
阿斐这下不由得看向了他。他已经推测过许多种可能,但都被一一的否定掉了。他唯一没有推测的就是,于安河是自己走出去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摇头,说道:“不可能。计划是于先生同我一起制定的。他知道他在这边是危险的,不可能自己走出去。”
他其实已经在动摇,来回不停的走动着,找着理由来说服自己不可能。
唐续冷眼看着他,淡淡的说道:“就算是你不相信,这也是事实。你们于先生是自己走出去的,他很清楚的知道什么地方有人,所以要避过所有人走出去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要不然,你们的人怎么可能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听到?”
阿斐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捏着拳头就那么站着。隔了会儿才摇摇头,哑着声音开口说道:“于先生没有那么做的理由。”
他虽是那么说,但唐续的话他已经信了几成。因为,他的推测是最靠谱的。这小院,虽说并不是围成铁桶一样,但想要轻易的进出,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儿。唯一的可能,就是于安河是自己走出去的。
“那就要问你们于先生自己了。”唐续淡淡的开口说道。
阿斐久久的沉默着,他在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那于先生现在是安全的吗?”
唐续继续抽着烟,说道:“你觉得他自己出去会安全吗?”
他独自走出去,完全就是自投罗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他那么做,必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走出院子,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唐续是完全想不通于安河到底要干什么的。当然阿斐也想不通。
于阿斐来说,于安河做任何事儿,包括这次独自离开,必定都是有苦衷或是打算的。他没有告诉他他也并不怪他。他的脑子在这一刻不够用了起来,许久之后开口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于安河突然凭空消失,并没有给他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指示。
唐续倒是冷静得很,开口简单的说道:“不怎么办,等。如果他真落到了别人的手里,他们不会直接将他杀掉泄愤,总会索要东西。”
在那些人的眼里,就那么将他杀掉,显然是便宜他了。所以,必定是会索要东西的。也许是要钱,也许是别的东西。
阿斐这下彻底的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他这一整天早已疲惫不堪,闭上了眼睛靠在了背后的柱子上。
唐续很快抽完了一支烟,抬腕看了看时间,开口说道:“去休息吧。随时可能会有行动,别把自己给拖垮了。”
他倒是非常的冷静。在这时候脑子里也清醒得很。
阿斐这时候哪里能安心的休息,这是他跟着于安河那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和他那么彻底的失去联系。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独当一面了,到现在才知道,其实他一直都是他的主心骨。因为有他在,他才能沉静的去完成所有的事儿。
唐续说完之后没有再管他,直接往宋于休息的厢房去了。他这一天过来,同样也是疲惫的。随时都有突发的情况,必须得休息好。
不知道于安河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低低的骂了一句脏话。
任念念找了一天的人,但都没有任何线索。她现在已经濒临在崩溃的边缘,一双眼睛通红,蜷缩着身体坐在椅子上。
桌上有寺庙的小沙弥送过来的两碗面,但都没有动,已经快要糊掉了。
唐续进门时宋于正低声的安慰着任念念,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了头来,看向了他。
顶着这目光唐续是有压力的,但于安河的事儿,他既然选择瞒着大家,必定是有他的打算的。他现在还什么都不能说。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看向了桌上的面,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问道:“怎么没吃?我去让人再煮两碗送过来。”
他说着就要出去叫人重新煮面送过来。但才转过身宋于就阻止了他,疲惫的说道:“不用了,吃不下。”
唐续这下就没再说话了,沉默了下来。
倒是一直抽泣着的任念念哑着声音问道:“您那边有什么消息吗?”一直都找不到人,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唐续摇摇头,说道:“还没有。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无论怎么样,东西都得吃。不吃哪儿来的精力,身体也迟早会垮掉。”
他这话是对任念念说的,也是对宋于说的。说完之后就回身去叫了人,让重新将面送过来。并看看这边有没有开胃的小菜,一起送过来。
他这时候倒还有闲情逸致安排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