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他冷笑着,轻蔑的说,“我保留了十几年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
我被噎了下,“你究竟什么意思?还想拿这些照片威胁我?你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我又没到处传播,能犯什么法?哪条法律规定前夫不能保留前妻的私房照?”他看着我,近乎无耻的嘲弄道,“这些年,我可是全靠你这些照片排遣寂寞,现在给了你,岂不可惜了。”
我一想到自己那些全身赤果的照片还在他的硬盘里,随时被他翻出来欣赏,甚至还可能被他威胁,我再也受不了,厉声说到,“何遇,咱们毕竟曾经是夫妻一场,不管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至少你在我心里一直还算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希望你不要在最后玷污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好聚好散对大家都好。”
他轻哼了声,“你都可以在我面前破罐子破摔了,我凭什么还要在乎自己在你眼里的形象,你TM以为你是谁?!”
“好了,别跟我扯这些废话,”他脸色冰冷的,“先把公司股权转让的事办妥再说!”
他逼得很紧,言辞中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已经对云灿服饰的主权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看来,他是穷怕了,最离不开的还是权利和财产,唯有这些实际的东西才能给足他安全感。
我也没有时间犹豫了,也没给江枫打电话,就召集董事会的人开会,随便编了个理由说明了自己要无偿转让股权给何遇,并且让大股东们都签了字,然后又去工商部门和证券机构走流程,没花多少时间就把我在云灿的所有股权给了他,并自动宣布了离职……云灿毕竟已经是上市公司,这件事在公司内部乃至业界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各种流言不胫而走,甚至还有不少财经媒体的记者要采访我,都被我拒绝了。
就在我收拾自己的东西要从公司离开的那天,何遇来到我办公室,对我提了另一个要求,那就是他入狱以前托周恺程转移到我名下的所有属于他的财产,包括他的N套豪宅商铺、入股其他行业的股票等超过50亿的资产都得立刻还给他……
是的,这些的确是属于他的财产,我还给他是天经地义的,但听到他像个守财奴那样严肃冷漠的提出来,我的心还是凉了半截。原来,这个曾经对在我面前深情款款要死要活,声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我富足生活的这个男人,骨子里最看重的还是金钱。
让出了云灿服饰的控制权,我除了银行卡里那点存款,除了几套房产和家里的一堆奢侈品,资产所剩无几了,以后真的跟这个品牌没有关系了……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我感觉身上被剜去一块肉一样疼痛压抑。可是从另一个角度看,又觉得些许释然,毕竟纠结十几年,终于跟那个男人扯平了,再也没有谁欠谁。
我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意味着什么,也很清楚何遇夺走云灿控制权的目的,我本来可以再跟他继续较量下去的,但他不是别人,他是何遇,他是我的前夫,我们曾经深深相爱过,同床共枕的生活过,他曾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亲人……如今,他成了我的‘敌人’,我却没根本没有办法理智的用对付敌人的那套方式去对付他,我能做的,唯有远离他,躲着他,切断跟他所有的联系。
江枫整整出差了5天才从意大利回来。
他现在都沉在丹枫集团的管理里,很少过问云灿服饰的情况,所以对这几天发生的事似乎毫不知情,一回来就兴致高昂的分派礼物,给我买的某奢侈品牌的限量版包包,给江宛如买的首饰,给陶姐买的护肤品,还有些我没见过的小零食……直到他发现我一直心事重重的情绪很不对劲儿,一再的追问我,我才回到房间里,鼓起勇气跟他道出了实情。
果不其然,他听完就脸色突变——
“你脑子烧坏了?”他满脸怒意的瞪着我,“这么重大的事,前几天我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先别生气好不好,”我抓着他的胳膊,低姿态的安慰,“他出现的实在太突然了,人也变了很多,给了我很多压力,我不告诉你,是真的不想你再卷进跟他的战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