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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这银华府还有上吊的风气?
四日时间,竟吊死了三个?
毕竟,前身李岁酒其实亦算是魂归故里。
再联想到那日倩儿曾坦言:赵四并非她所杀。
李岁酒自然是感觉到,这事儿多少透着些诡异,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隐秘?
只是,他继承原身之时,并未获得原身的记忆,而赵四和他的交情也就是你偷了我一条鱼,我追着你砍了几刀而已。
至于崔五,就更加不相熟了。
所以,想用一场头脑风暴来推理出这里面的问题,基本就是白日做梦。
一念至此,便不再多想。
如今真正要想的是,纪青竹这一招‘雪落满银华’要如何解?
“想要解招,首先就要剖析对方想攻自己的哪个部位?”李岁酒一边思索着,一边在院中踱着小碎步。
事实上,纪青竹的这一招,就只做了一件事。
就是连夜将《聂小倩》的故事送到杨府尊面前,又连夜印制出来,然后,洒满银华府的茶楼。
这一招从表面来看,是在帮我做宣传,重建声望。
可实际上,她明明可以改个女主名,却还是坚持用了聂小倩,里面自然是有以倩儿为要挟的意思。
只是,倩儿在银华府民众的心里终究是死了三年,即使大家有所猜测,亦只能停留在怀疑阶段。
纪青竹当然是不可能直接将‘倩儿在城内’的事情告之官府,所以,要达成目的就还需要一个‘谈判’的契机。
如此看来,这辩难文会的由来,亦是由纪青竹在背后推动了。
李岁酒之前确实没想到,纪青竹还能调动官府的力量。
好家伙!
这福善堂的水,比我想象中还要深啊!
一间小小的棺材铺,居然能调动一府之尊,若说福善堂的背后没有什么势力支撑,李岁酒是不信的。
只是,纪青竹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逃跑吗?
虽然,逃跑属于下下之策,可终究算是一条破解之法。
她到底哪来的自信?就认定了我不敢?
正想着……
院门外,又来了一个人。
“李怀瑾啊李怀瑾,昨日你说要写一篇志异故事时,我还有些不信,今日却是真的信了啊!”
来的正是德雅静轩的店主——季常来。
季常来依旧是一身不太合体的儒衫,撑得腰间的钱袋子都露了出来,鼓鼓囊囊的,可以隐隐看出里面装了两个大银锭子。
李岁酒就笑了笑,迎了出去。
嗯,这位是来送钱的!
对于送钱的季常来,他向来很有耐心。
而季常来也确实如他料想的一样,先是说着如今满银华府都在读《聂小倩》,又慎怪李岁酒不该将这么好的故事直接洒满银华府。
接着,便向李岁酒讨要‘加印’的权限。
又拿出了一纸契约。
开的条件自然是比昨日谈的要高。
至于茶水和糕点的银钱,却是完不提。
李岁酒同样也不提。
于是,两个很有默契的进行了一番唇枪舌战,最终,季常来哭着拿出了二十两纹银的订金。
这就相当于后世的两万块了。
仅仅就‘加印’而言,已算是极高。
“李怀瑾,我实在不知,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底价的,能告诉我吗?”
“因为,你的钱袋里装了两个大银锭子,一锭十两,两锭自然就是二十两。”
“……”
季常来就哭得更伤心了。
早知道换碎银子!
送走了季常来。
李岁酒心里有些感叹:“原来在这个世界写志异故事,竟如此赚钱?以后得要多写几篇!”
正准备回卧室。
又发现草堂外路过的人,似乎都有意无意的看向他,不止如此,时不时的还朝着他指指点点。
看着这一幕,李岁酒终于彻底明白了纪青竹的‘雪落满银华’其实还有一个暗招,名曰:路人皆眼线。
“纪掌柜的,好一招阳谋啊!”
即便是作为被算计之人,李岁酒也依旧得要赞一句,纪青竹确非胸大无脑之辈。
这女人不止胸够大,脑子更是好使!
李岁酒自认已看穿了纪青竹的谋略,可却还是只能顺着纪青竹铺好的路走。
而且,他丝毫不怀疑,若是现在他执意要出城,纪青竹一定会先一步在城门口等着他,并两手环胸的嘲讽一句:“李怀瑾,莫非是要出城砍柴乎?”
“喵呜~”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声猫叫。
倩儿应该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