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脑子中有这个意思,能在口语中说出,但无法落笔成文。
在座的诸位国子监学生,都是接受了一二十年的教育。
尚且不能说,人人都能写一手言语透彻的文章。
还在学习、训练之中。
又怎么不痛苦?
周易看着台下的诸人,都有了同感,点了点头。
这两句便是要共情,做个铺垫,让大家认可自己。
“我今天要交给大家的,并不一种新的、需要大家勤学苦练的课程。
和你们之前学的大多不同,也不要求背诵。”
周易笑了笑,屋子里的学生们也都面带轻松。
周易了解过,国子监的主要课程就是背诵。
背诵四书五经,背诵大明律,背诵文选。
若是背不出来呢?
痛责。
也就是拉出去,拿板子打一顿。
屋子外面的某间房子里,宋讷和几位大儒,向窗处看去。
窗子外,正是周易所在的教室。
宋讷看向周围,问道:
“你们可都准备好了?”
宋讷右手边大儒答道:
“都已经安排好了,只待此子讲述,便会有人提问。
至于问题,都是吾等精心准备的。”
宋讷点了点头,但仍然面露忧色:
“此子,妖言惑众,恐有变数啊。”
……
“所谓白话文,
便是在写作中,把我们口语中使用的文字,写下来。”
周易顿了一下,
“当然,白话文写作,有文法,有规矩。
但相比你们如今学习的文言,并不会更加艰难。
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周易看着下面的学生,多有交头接耳,小声交谈的,大声问道。
“你说。”周易请一名学生说道。
“请问周先生所说的白话,和秦淮河畔行院人家里面,讲得评话故事,又和区别?
周先生,你这套白话文,不会是在秦淮河畔的行院里面,学来的吧?”
站起的学生年纪很小,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轻佻。
话音未落,便引来了堂下学生的一片哄笑。
“这是国子监,不是秦淮河畔的行院!”
不是是哪个学生又叫了一句,屋子里面的气氛更加高涨。
“这里不是行院,我们不是说书人,我们不学白话文!”
周易看着混乱的现场,脸色一点儿也没有变化。
周易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惊讶。
周易敲了敲桌子,用力咳嗽了一声。
挥手把国子监中,负责打杂的人,招呼过来了几个。
“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
周易抬手指了四个人,让打杂的人将他们逮到周易面前。
随着四个人被拽到周易面前,屋子中逐渐恢复了平静。
周易用手指着这四个人,质问道:
“学生问老师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便要插话。
这就是国子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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