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就没路了,还剩最后一个房间。
纪砚拧了下门把手,没有任何反应。他打量着面前这扇门,突然看见门锁里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闪烁,弯腰一瞧,是一根被掰弯的针。
他蹙紧眉头,试图用手把针取出来,但针早已在锁芯里被卡得死死的。
纪砚拿出手机,给何维打电话。
“来西边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还有,马上叫个开锁的来。”纪砚看了眼门锁,还是有些不放心,“再让人找把电锯。”
五分钟后,何维手里拿着把电锯,带着开锁师傅赶到。
纪砚退后一步,给开锁师傅让出位置。
“用最快的速度把这扇门打开。”
他的语气里带着绝对的压迫感,师傅连忙点头答应。
然而忙活了十几分钟,师傅额上满头大汗,门锁里的针却一动不动。
纪砚程沉着脸,神色已然不耐。
“用电锯,把门给我锯开!”他终究是压不住火了。
何维见状连忙上前,启动电锯,向门霍霍而去。
搞出这么大动静,蓝楹也赶了过来,看见眼前的景象,她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大吼道:“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要把这家拆了不成?!”
纪砚绷着脸,拦在蓝楹面前,“妈,之后我会让人修缮好。”
蓝楹看了眼一向沉稳的儿子,叹了口气,摆摆手。
“罢了,儿子大了管不住。记得收拾好烂摊子,别让老夫人从国外养身体回来,发现家被你掀翻了。”
“您放心。”
“纪总!门开了!”何维关掉电锯,大声汇报。
门一开,一股浓烈的红酒味扑面而来。
纪砚心头一紧,冲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地上那件熟悉的淡紫色礼服,那是他亲自挑选的,而此刻裙边已满是红酒渍。
何维紧跟其后,脸色相当难看。
整个更衣室密不通风,还断了电,几乎被弄成了封闭空间,空气中污浊不堪。任谁在里面待上几个小时,都会缺氧气短。
纪砚往前走了几步,看见江笛在昏暗中蜷缩着,黑发蜿蜒地搭在肩上,仿佛被主人遗忘的玩具。
纪砚心里突然像是被一双手攥紧,他走上前叫她。
“江笛。”
女人没有反应。
他轻轻推了下女人的肩膀。
江笛缓缓抬起头,她微微仰起的脸庞,泛着点点湿意。那绝美空灵的容颜,却是一片因缺氧而毫无血色的惨白,柔弱得让人心疼。
纪砚的唇瓣抿得紧紧的,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眼底像是染上了血色一样,变得通红。
“起来,回家。”纪砚抑住情绪,淡淡地道。
江笛双手支在地板上,尝试起身,却一时间使不上劲,又坐在地上。
“是哪里受伤了吗?”纪砚略微有些担心。
“不是。”江笛惨淡一笑,“坐在地上太久,腿麻了。”
纪砚一手揽过江笛的肩膀,一手搂住她的双腿,将女人横抱了起来,径直向老宅门外走去。
路过纪琴琴的时候,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纪琴琴吓得连忙低下头,不敢吭声。
江笛被纪砚抱进车里后,只觉身都没有力气,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她看了眼身上穿的睡衣,一点也想不起,离开老宅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没想起问,纪砚知不知道是他的好妹妹害的她。
算了,知道又怎样?他从来都舍不得动纪琴琴一下。
离婚在即,她就不将事情闹大了,免得扯皮。
咚咚咚——
李姨端着营养餐又来敲门了。
江笛接过碗,毫不含糊地把饭菜吃了下去。
“昨晚是谁帮我换的衣服?”
“不知道,少爷把您带回来之后,吩咐谁都不要管,自己把您抱回房间的。”
“知道了。”江笛把餐盘递回给李姨,准备起身换衣服。
今天,她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江笛出门没有让司机送,而是开上自己那辆保时捷718,不一会儿,便到了和K神约好的咖啡店。
K神已经提前找好座位,见江笛来了,便将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
“这是你让我查的饭菜成分表。”
“靠谱吗?”江笛一边拆开文件袋,一边问道。
“我办事你放心!专门找我朋友开的医院里检测的。”
江笛动作一顿,“没看出来啊,你还认识开医院的有钱人?”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这份成分鉴定报告,你最好认真看看。”K神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