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是你害死的,谁都知道,你比任何人都更看重那个小生命。”
纪砚想去牵住江笛的手,却被她快速躲闪开。
“江笛,我们就不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吗?”
“抱歉,我很难释怀。”江笛紧紧盯着纪砚,说出自己心里的疙瘩,“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把我当猴耍,擅自决定给我服用那些东西,就算肚子里的是死胎,你们就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我只是怕……”
“怕我当初接受不了事实,伤心过度?怕我想和孩子一起离开?”江笛猜到了纪砚想要说什么,“那你骗了我之后,我就过得很开心了吗?我照样每天以泪洗面,今天也照样得知了真相。”
纪砚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或许江笛是对的,他什么都做错了,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纪砚看着江笛淡漠的神色,心中一阵绞痛。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再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渐行渐远。
“纪砚,你太强势了。”江笛冷冷地对他说道:“你以为感情和工作一样,需要你一个人做决断?你帮我做了所有的决定,不过只是自以为是的为我好,从来没有真正问过我本人的感受。”
“未来还很长,日子是两个人过的,我不愿意继续成为被随意摆布的弱势方。年少的喜欢,早就被成年后的现实摧残得一点不剩了。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江笛就转身推门离开了。
直到听见隔壁屋子的关门声,纪砚才从江笛刚才的话里回过神来。
他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纪砚瘫坐在沙发上,觉得整个世界天翻地覆,令人晕眩。
右手上的伤口太深,很难结痂,鲜红的血液就这样汩汩流出,浸湿了衣物、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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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一行人陪着沈若来到机场。
“去了那边要经常给我们打电话,最好是视频。国外的东西不好吃,你要是馋了,我就买些东西真空寄给你,实在不行,来两瓶老干妈下饭,至少是家的味道嘛。还有……”
乔默默依依不舍地挽着沈若的手臂,话匣子一点儿也关不上。
“好了,你别叽叽咕咕的,我们还有话等着要说呢。”k神一把揪住乔默默的衣领,将她扯到一边去。
“沈若,我是个糙老爷们,也没什么东西准备给你,所以简单粗暴一点,我往你卡里打了二十万块钱,要是不够用你再跟我说。”
乔默默幽幽地插了一句进来:“劝你别收,那是他攒的老婆本,收了就得当他老婆了!”
k神一把捂住乔默默的嘴:“瞎说什么呢!我把沈若当好兄弟的!禁止玷污我们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
乔默默的嘴被捂得严严实实,说不出话来,只能“唔唔啊啊”地发出听不清字词的声音,像是刚烧开的水壶。
沈若看着他俩打打闹闹的样子,突然有些舍不得大家。
鼻子一酸,眼眶不自觉就红了起来:“你们说的我都记住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看见沈若一副要哭的样子,乔默默也跟着掉了眼泪。
江笛见大家的气氛有些低落,便立马上前挽住沈若,说道:“只是去两个月而已,很快就回来了,别这么伤感。”
“对!”k神也附和着,“你们来两次大姨妈,沈若就回来了,很快的!”
话刚说完,k神就感受到三个女人鄙夷的目光朝自己射来。
他撇撇嘴,立马手动将自己的嘴缝合上:“我闭嘴,我不说了,你们继续。”
江笛将视线移回到沈若身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在国外,开心不开心的都可以和我们说,实在不行,我们买几张机票一起过去,就当是旅游了。”
“嗯。”沈若微微点头,心里一阵暖意,“有你们真好。”
这时候,机场播报响起,提醒沈若的班次已经开始检票。
“我要走了,回国再约。”
“好,拜拜。”
沈若和大家挨个拥抱之后,眼神一直在机场入口处瞟。
没有看见期待的声音,沈若脸上显露出几分失落的神色。
也对,自己都没有告诉左泽枫今天要出国,他怎么可能会来呢?
沈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从k神手里接过行李箱后,便转身朝安检处走去。
所有人目送沈若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正准备离开机场大厅时,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过来。
“左先生,你也要出国?”江笛疑惑地问道。
左泽枫急切地打量着周围,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沈若呢?”
“她已经上飞机了。”乔默默抢答道。
“已经走了吗?”左泽枫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他还是没能赶得上。
江笛瞧出了左泽枫的不对劲,说道:“我还以为若若没有告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