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笛别扭地挽着纪砚的胳膊,任何肢体上的接触都让她觉得心里不舒服。
即使江笛为了演戏极力掩下不耐的神色,可纪砚感觉得到身旁的女人虽然挽着自己,但身体僵硬,刻意保持着几公分距离。
他知道,自己现在对于江笛来说,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纪砚不敢去细想,只能抓住这不多的机会,贪恋江笛在身侧的体温。
两人刚一踏进老宅大门,就看见纪琴琴在门口斥责佣人。
“怎么做事的?我让你把项链收起来放好,你就这样给我摆在化妆台上?当然是应该放在盒子里啊!外面这么多灰尘,弄脏了怎么办?!”
“对不起,小姐,我这就去收拾。”佣人连连道歉,背都直不起来。
纪琴琴正不解气地骂着,突然看见江笛和纪砚走了进来。
她眸光一闪,开始阴阳怪气道:“没见识就多读点书,连名贵珠宝怎么收纳都不知道。陈姨,你在纪家也伺候这么多年了,应当是见过世面的,怎么跟那些没爹没妈的野种一样,有眼不识货。”
“对不起,小姐,是我的问题。”
佣人的态度卑微到尘埃里,纪琴琴才松动了一点态度,淡淡说道:“行了,你上去把东西收拾好吧。”
“是。”
江笛冷眼看着这刚一进门的闹剧,她何尝听不懂纪琴琴是在指桑骂槐?
“哥。”纪琴琴走上前来,笑着和纪砚打招呼,目光移到江笛脸上时,却又变了个脸色。
“哼,要不是奶奶回来了,你都没有机会踏进老宅的门!”
“纪琴琴。”纪砚冷冷叫道,“对人放尊重些!”
“哥,你怎么为个外人凶自己的亲妹妹啊!”纪琴琴气得跺脚,看向江笛的目光更加怨愤。
“江笛是奶奶亲自请来家里吃饭的,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逊,这顿饭你就别吃了!”
江笛还是头一次见纪砚朝纪琴琴发这么大的火,虽然惊讶,但看着纪琴琴红一阵白一阵的脸,心里又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想要出气可不能别人帮忙,自己出马踩一脚才是最解气的。
江笛幽幽地看向纪琴琴,说道:“既然你知道没见识都应该多读点书,怎么你的大学毕业证还没拿到啊?”
“你!”纪琴琴扭头埋怨纪砚,“哥,你怎么什么事都跟外人说啊?”
“这还用他说吗?”江笛轻掀眼皮,白了纪琴琴一眼,“但凡长了脑子的人都能猜到,像你这种好吃懒做,不知拼搏的寄生虫,拿到毕业证后肯定会走后门去冠世集团上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家里,乞求纪砚每个月能多给你一点零花钱。”
纪琴琴紧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一句话:“许久不见,江小姐嘴皮子功夫见涨嘛。”
“谢谢夸奖。”江笛轻轻勾起唇角,说道:“那肯定不能像你一样永远原地踏步当个废物啊。毕竟有的人有爹有妈的,还不如没爹没妈的有教养。”
“哥,你听不出来吗?”纪琴琴说不过江笛,只能在纪砚面前煽风点火,“她在骂我们妈呢!你就不生气?”
纪砚不仅不生气,反倒是和江笛站在同一阵线上。
“是该找人好好管管你了,要是今年还拿不到大学毕业证,就听妈的让你嫁出去,省得整天在眼前转悠看得人心烦。”
“哥?”纪琴琴瞪圆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纪砚,“那个男人的年纪那么大,我都可以管他叫爸了!你怎么能同意我妈的提议,让我嫁给他呢?!”
“不想嫁就靠自己,否则总有一天纪家会被你坐吃山空。”
说完,纪砚就带着江笛绕过纪琴琴,朝老宅屋内走去。
江笛经过纪琴琴的时候,眼神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纪琴琴气得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把江笛大卸八块。
但是偏偏今天蓝楹特地嘱咐过她,奶奶不知道纪砚江笛离婚的事情,要全家人跟着一起演戏。
否则,如果奶奶心脏病复发,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无奈之下,纪琴琴只好暂且压下心中的怒火,梗着脑袋跟上二人的脚步,一同走进屋内。
……
“小笛,来啦!”纪老夫人看见江笛和纪砚挽着手出现在面前,脸上立马呈现出笑意,“好!真好!瞧这两人恩爱的样子,我这月老没白当!”
“奶奶好。”江笛微微欠身,笑着和纪老夫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