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让体温缓慢攀升,叶然的脸色终于恢复了红润。
她收拾好心情,面带笑容地开始和旁人说笑逗乐,仿佛刚才在房间里没有发生过任何小插曲。
而另一边。
江笛追到餐厅外的时候,看见阿曼达独自一人站在路边,像一株在晚风中孤零零摇曳的百合花。
“阿曼达。”江笛上前,轻声唤她,“你和叶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阿曼达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淡淡说道:“没什么,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翻旧账的。”
“好吧。”江笛抿了抿唇,“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我打的出租车到了。”阿曼达指了指向他们驶来的车辆,“一起吧,先送你回去。”
“好。”
江笛跟着阿曼达坐上了出租车后座,两人全程无话。
这还是第一次,阿曼达没有将自己时刻置于工作之中。
以前的她,手机消息总是占满屏幕,电话一个接一个,忙得连轴转。江笛不止一次怀疑过,阿曼达的身体是不是铁打的,怎么从来没见她请过假,喊过累。
此时此刻,阿曼达身上难得散发出来的松弛感,才让江笛觉得她是个实实在在的人类。
既然是人类,就会有喜怒哀乐,也会有七情六欲。
江笛默默地陪在阿曼达的身侧,没有说话。
她将手掌盖在阿曼达的手心之上,两只在夜晚中紧紧握住的手,聊以慰藉心中疮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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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
江笛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忘记了要去纪家老宅的事情。
纪砚在房门外敲了许久,她才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谁啊?”
江笛困难地翻身下床,趿着拖鞋慢悠悠走到大门口,将门打开。
纪砚看见江笛一头凌乱的发丝,不由得怔了怔。
“你还没起床?”
“是啊。”江笛打着呵欠,眼睛完全睁不开,“大清早的,什么事啊?”
“你忘了今天我们要去老宅?”
“对哦。”江笛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现在几点了。”
纪砚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名表,答道:“快十二点了。”
“完了完了。”江笛抓了抓蓬松的头发,“你跟奶奶说一声,不用等我吃午饭!”
说完,江笛就转身溜进了房间。
“喂,你去哪儿?”
“洗漱换衣服!”
纪砚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屋内将大门带上。
他拿出手机准备给纪老夫人打电话,电话里的忙音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
“江笛,你可能得稍微快一点,奶奶没有接我的电话。”纪砚走到江笛的卧室门口,轻声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可我只有两只手啊忙不过来!”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卧室门打开了一条缝。
江笛从里面弹出一颗脑袋,红着脸说道:“喂,纪砚,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