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只见一只巨大的八尾银狐驮着两人已纵身一跳,飞跃了大半个邺城,朝城北的方向跑去了。
出了邺城,离开南骊国地界。
青常安找了个安的村庄,将方存志和冷小玉放了下来。
这村庄属胥国地界,随处找了户人家想要落个脚,一户只有两位花甲老人的人家收容了他们。
在这户人家里,青常安将方存志放到了床上,他带着因过度惊吓已经失语的小玉谢过了两位好心的老人。
两位老人问道:“你们是从哪来的啊?”
“我们是从南骊国逃难来的,朋友受了伤,才行至于此,稍作休息我们明日便走。”
老爷子说道:“不急!不急!你们多留几日也无妨,反正家里也只有我们老两口。”“对了!你们吃饭了没?我叫老婆子给你们做点饭吃。”
青常安摇摇头。
老奶奶便去灶台边生火做饭了。
坐在火坑旁,老爷爷看着青常安和始终闭口的冷小玉,问道:“她是哑的?”
冷小玉抱着琵琶,颔着首,一副失怯的样子。
常安应道:“她不是,她只是在逃难中受了惊吓才若如此。”
老爷子又看着小玉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烂,便对灶台边的奶奶说道:“老婆子!你去把妞儿的旧衣裳拿来,给这位小姑娘换上!”
老奶奶随即离开灶台,拉着小玉的手进里屋换衣裳去了。
屋外的青常安与老爷爷闲聊,老爷爷问道:“这最近也没听说南骊国受灾啊!倒是听两月前后唐国是有灾。”
“我兄妹二人住的村子是遇了山贼,村的人都被杀散了,逃的逃,躲的躲,我带着妹妹和朋友逃到了此地。”
“哦那就难怪了,这世道就是匪贼多,那些妖怪、野兽都没这么作孽,人是贪得很,心也黑!”
“那老伯,你的儿女呢?怎么只见你们老两口?”
“我两口子就一儿一女,儿子在充军打仗时死啦女儿嫁到异国去了。有几年没回来了,连封家书也没寄过,她现在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了。”
“那你们就没想过去找她?”
“我两人都是半截入土的人啦她远在万里之外,我们腿脚又不利索,没法去!”
“哦”
这时,老奶奶牵着穿上一件红袄的小玉走了出来,头发也帮她绑成了两个小辫。
“你别说!这妞儿出嫁前穿的袄子还挺合身,姑娘穿着也正合适。”
一番梳洗后,小玉又恢复了静女其姝的模样,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以往没有的错愕和仿徨。
用过晚饭后,青常安端了些饭菜回屋里喂给方存志吃。
吃完饭菜的方存志,看着自己那右手的断臂。
突然懊恼着,不尽用左手拍打自己的头。
青常安立刻制止了他,安慰道:“存志,你别这样!你要振作起来!你还年轻,你的人生还要继续。”
方存志咬着牙,用一只手抱着青常安的脖子,靠在他肩头上,止不住的哭了出来。
常安就像安慰弟弟般,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道:“没事的有我在!你要振作起来!你还有我这样的朋友,无论到哪儿我都不会扔下你和小玉的。”
听他这么说,方存志靠在他的肩上大哭着,此刻也只能让他大声的哭出来,或许心里还好受些。
哭累了,方存志就趴在常安的身上睡着了。
常安枕着他的头,将其轻轻的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他独自一人走出了屋外,坐在小院里,他仰望着灰蒙蒙的夜空。
突遇天边流星划过,脑中忽闪:蓝星的夜是否也这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