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儿拿着钱下了马车,月涯便带着买好的东西去了月家的几处分店。
其中最大的绣庄,掌柜张云看到月涯很是不待见,自顾自地招呼客人装作没看到月涯,小厮见掌柜满脸不耐烦,自己也装作没看见继续裁剪衣服。
月涯牵着熠儿走了过来,然后温柔出声:“熠儿,你去挑选几套衣服,今天干娘做东,多为你置办几件。”
熠儿知道月涯想做什么,配合道:“好的干娘,那我就来五套,反正也是月府付钱。”
“对,去吧!”
月涯一笑,满意的看着张云道:“张掌柜,近来生意可好?”
张云被点名带姓也装不下去,只好笑道:“原来是月涯小姐来了,近来生意还行。”
“那就好,还烦请张掌柜为我儿子置办几套衣服,熠儿快过来让张掌柜量身高。”
“好的,干娘。”
小家伙跑了过来,身上还抱着两块上好布料,“张掌柜,我要用这上好的杭州布做五套。”
张云看着月涯身上一身素衣寒酸的很,脸色一冷,嘴角笑容僵了下来,她淡笑出声:“月涯小姐,这孩子选的布料都是我们上好的布,这要是做五套下来可要不少银两,你也知道老爷的规定,哪怕是老爷来做衣服也得付钱。”
“当然得付钱,你开个单子去找我父亲去取钱就好了。”
“那可不行,谁都知道老爷与你断绝了关系,你这要是拿了衣服我取不到钱还得自己垫付。”
月涯冷笑,挑眉看着张云,“这么说张掌柜是不打算做。”
“钱不到衣服不可能做。”
“放肆!”月涯勃然大怒,气势骤降,连店里来看布料的几名小姐也吓得赶紧退了出去,“张云你好大的胆子,当初我们宫家见你乞讨无路,妻女快要饿死,是我外祖父收留了你们一家三口,还让你们在我们家绣庄谋生,你才有了这等好日子,如今我祖父、母亲尸骨未寒,你已经忘恩负义到把他们最亲的外孙女不放在眼里,你可知你效忠的月仲到底做了何事?”
张云被月涯这气势震惊的许久说不出话。
“我外祖父前脚出事,后脚月仲便霸占宫家财产,改宫府为月府,甚至在我母亲还没有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走出来,月仲就带回外室和一子,他欺骗我母亲,害的我母亲郁郁寡欢而死,这就是你所要效忠之人。”
“月涯小姐,宫老爷还有宫小姐对我确实恩重如山,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一生困在这里,所以才会替你祖父守住他的铺子,你这样说我,我真是冤枉。”
“冤枉?”月涯步步紧逼,声词严厉,“如果不是你带着各大商会效忠月仲,我们宫家财产怎么会这么快变成月姓,张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祖父就不该救你们,也不至于最后落到这个样子。”
张云脸上冷汗直流,眼中泛红,“宫老爷莫名死去,是你父亲撑起这个摊子,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听命行事就是要把我宫家财产转移给那外来入赘之人,甚至过度到那私生子身上?你若不是收了月仲得好处又如何会替他说服所有商会。”
张云老脸一红,尴尬不已,他确实为了那笔钱做了混帐事,忘了自己最开始的初心,现在被人当中戳穿,他感觉无地自容。
宫老爷、宫小姐对自己的好确实不能用钱衡量,是他太不是东西了。
“小姐说的是,我确实混帐,要不是我为了那点钱怂恿各大商会替你父亲办事,宫家不会改朝换代,当初月涯小姐你不争不抢,我也只是想找个靠山,所以才做了错误的选择。”
“如今月涯小姐你把我骂醒,我自是觉得惭愧,若是还有弥补法子,老奴愿意效忠月涯姑娘,助月涯姑娘拿回属于你们宫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