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两个人各自感叹,三个小的却感叹不起来。
真有那么厉害?
宫大脸门发热——若连丁师伯都打不过那小子,自己之前找他比划,岂不是自取其辱?
宫羽田和丁连山感叹半晌,也没心思继续教训孽子了。挥手打发走三个小的,与丁连山说起正事来。
宫羽田道:“这次我辞官回乡,实属迫不得已。”
“最近京师波诡云谲,谭复生、康有薄、康祖诒、梁任甫等人奔走朝野,意图变法。王正谊与他们关系密切。而我与王正谊交好,一个不慎便会被卷入其中。”
“我在宫中当值,位虽卑,职却重,担负着皇宫内外安危。谭复生等人太过激进,已经惹恼了太后,我怕太后知道我与王正谊交好,立时便要拿我开刀啊!”
丁连山听罢,脸上露出惊色:“变法?!我滴个乃乃,这是胆大包天啊!我说你怎么突然辞官,缘故竟在这里。你是宫廷护卫,若与此事牵上关系,那太后怎能心安?辞官是对的!”
宫羽田道:“实在是没办法。我护卫宫廷,太后若知我与王正谊相交,如何不杀我?我一大家子都在京师,若不辞官,怎能保家小?”
又叹道:“我离开京师时,变法的事已闹得沸沸扬扬。我看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必定有人头落地啊!”
“辞官也好。”丁连山道:“咱们一介武夫,变法啊,朝政啊,哪儿是咱们能掺和的?比起勾心斗角,朝廷里的才是角儿。咱们算个屁。”
又道:“左右这些年名头已经打开,家业也攒了不少。回乡来开门授徒,免得担惊受怕。”
宫羽田点头:“我左思右想,也是这个意思。”
顿了顿,道:“稍后我去见见魏师,他”
陆恒回到偏院,师父正躺在椅子上小憩。听到动静,睁开眼:“见过了?”
陆恒道:“见过了。”
又道:“宫叔说稍后来拜会师父。”
魏合意微微点头。
陆恒便进屋,烧水,把茶具清洗干净,果然不久,宫羽田来了。
“魏师,咱们好多年没见啦。”
宫羽田拉着魏老道的手,神色难免有些激动。
魏合意笑呵呵道:“是有些年头了。近十年了吧。”
宫羽田道:“差不多有十年了。”
魏合意叹道:“十年宝森啊,我还以为我见不着你了。我今年八十四,快见阎王去喽。”
“这话说的。”宫羽田道:“魏师精神矍铄,百二也不在话下呀。”
魏合意摇头:“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你今天回来了就好,我正想跟你打听打听京师的情况呢。”
陆恒侍奉一边,给两位斟上热茶。
宫羽田便道:“京师的状况不怎么好,我这次辞官便是因此”
随后便说了变法云云,陆恒一听,心知肚明。
这是要维新变法啦!
魏合意仔细听着,微眯着眼不知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