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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遗民那群人一走，矿洞又只剩下了季寻和宫武两人。

那些都是外人。

他们仿佛才是主人。

跳下崖壁，站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上，季寻饶有兴致地捡起了碎石中那些发光的浑浊的战意精神力结晶。

别看矿洞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儿，随处可见。

但在外界，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高品质精神素材。

而且季寻自己需求也非常大。

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矿洞里苦修，这些晶核就像是干粮，能让他精神力暴涨一大截。

多多益善。

“哟，炸出来好多晶核啊”

季寻到处翻找，收获巨丰。

这矿洞七层本就污染最严重，也产出整个矿洞品质最好的晶核。

四层之上，大都是些碎钻一般晶核。

指甲盖大小已经是极品了。

但在这里，核桃大小晶核的随处可见。

拳头大小的晶核也偶尔能见到。

待在矿洞的这两个月，季寻空闲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薅过一遍了，他也知道岩层里有更多。

可惜矿洞越往下的岩壁越是坚硬，堪比合金，开采非常难。

好在之前万人死灵骑士的战斗动静大，震塌了不少岩块，里面也掉落出了不少晶核。

堂堂奥兰新王自然不会做这种捡矿石底层人干的活儿，大概也觉得反正都是自己的矿坑，东西不会跑，气急败坏地就走了。

这倒也方便了季寻。

他就像是采蘑菇一样，在森林里发现了一片蘑菇林，一朵又一朵，应接不暇。

而另一边，宫武却站在了那个无底坑前，琢磨着什么。

然后跳了下去。

没多久又跳上来了。

季寻看着人上来，好奇地问了一句：“前辈，发现什么了？”

想着刚才那位奥兰新王可是下去捞了一些破碎铠甲什么的上来，说不定还有惊喜。

“没什么。”

老头耸耸肩，回应道：“之前那些人通灵出了那些月十字骑士的英灵，现在这坑洞里的精神污染也变小了。刚下去看了看。石碑倒是能看清楚了，再往下就又什么都看不到了。探不到底。”

“哦？”

季寻听到这话，也走了过去。

他站在深坑旁边，朝下望去。

之前还像是一潭墨汁，一片漆黑。

现在却看着像是雾气弥漫，隐约能看到一座黑色方尖碑了。

看这造型款式，季寻心中嘀咕了一句：“果然是同款吗。”

这和他之前在夏牧城遗迹地宫里看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但同时，他心中也腾起了浓浓好奇，这石碑上到底记录了什么？

他可记得当时卡特琳娜就是被徐老头领着去观摩了石碑，然后就直接领悟了魔解。

季寻看着着实眼馋的。

现在又遇到一块石碑，他抑制不住地好奇想看看，便问道：“前辈，那石碑上面写了什么？”

上次徐老头不知道因为避讳什么，没有说。

也不知道眼前这老前辈知不知道。

没想这老头果断摇头，反道：“我怎么知道？”

说着，他看着季寻那‘你怎么会不知道’的质疑目光，脸皮也有些挂不住，不忘解释了一句：“这石碑是高等恶魔语记录的。我又不是博学家途径，怎么看得懂？”

错付了啊。

还以为前辈您能看懂的。

季寻听着幽幽看了一眼，但也心道：我就遇到好几个能看懂的了。

这一想，他才想起当时除了徐老头、车二和卡特琳娜三人，当时还有一个十三假面骑士的斗篷人也去看了。

现在想起那个面具，现在才知道是「逐光者」。

想到这里，季寻脑子里不自觉冒出了一个念头：会不会那位也来看过这块石碑？

毕竟这个矿坑已经发现很多年了。

又或者，这位前辈也认识徐老头？

无论是认识哪一位，都感觉缘分好奇妙。

想到这里，季寻随口问了一句：“前辈，以前是不是有人来观摩过这块石碑？”

听到这话，宫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瞬，眉头微微露出了一抹慎重，反问道：“你为什么想起问这个？”

季寻本就是随口一问，但一琢磨这语气，还真有？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可能牵扯了什么隐秘，更是好奇了道：“我之前也遇到过一块这样的石碑。对了，您认识徐老头吗？有个外号叫‘狗王’。”

他没敢说太直白。

毕竟徐老头身上牵扯的因果非常致命。

哪怕是谈论起来，都会被牵扯。

这种因果无关乎阶位实力，而是命格。

“”

一听这话，宫武的表情更古怪了。

他左右看着季寻打量，似乎更惊奇：为什么你认识？

沉吟了片刻，老头这才很谨慎地说道：“是不是一个缺门牙的猥琐老者？还经常忘事儿？”

季寻听到这描述，道：“您真认识？”

这一说，仿佛时间被暂停了。

矿坑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两人都意识到，他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而且显然，宫武也知道徐老头身上牵扯的因果。

“那位前辈”

宫武表情很纠结，欲言又止。

终究没说出来。

反而他看着季寻，意味深长道：“也对。伱小子的命格遇到了，能活也正常。”

“”

季寻翻了个白眼。

这老头显然也知道那“因果”。

宫武继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也不知道。‘那位’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哦。”

季寻听着也没再问。

但转念他又问起了另外一个，又道：“那您认识十三假面骑士的「逐光者」吗？”

这句话一出，对面的宫武老脸一抽，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季寻：“你你还认识那家伙？”

而且巧了。

季寻问出的这两位，还真都来观摩过这石碑。

但是宫武很清楚，这是一个不能向别人提及的话题。

“”

季寻看着老头这表情，就知道自己怕是猜中了。

不过他其实更好奇的是，「逐光者」是不是自己认识的蘑菇头贾彧。

站在山顶看风景的人就那么几个，大概也相互认识。

他觉得老头说不定就知道，便直接说道：“我见过「逐光者」几次”

十三骑士的话题不是什么禁忌，宫武看着季寻，表情有些许复杂，又夹杂疑惑：“你小子还真认识古尼？”

“？？？”

季寻一听这个陌生的名字，摇摇头，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猜错了。

他反问道：“您认识一个叫贾彧的人，蘑菇头，年纪比我还小一点？”

宫武也摇摇头：“不认识。”

“”

季寻听着也觉得好像真是自己猜错了。

或许蘑菇头只是一个十三骑士的成员，而不是那位首领？

石碑就在脚下，季寻心中的好奇也越来越浓。

他回到了之前的话题，问道：“前辈，那石碑到底是什么，能说吗？”

宫武明显想了想能不能说，迟疑了一瞬，这才说道：“这叫禁墟石碑。据说记录了导致塔伦王朝覆灭的那场‘大灾变’的秘密。还有一些目前没有破解禁忌内容”

季寻：大灾变？

旧大陆现在到处都是一片废墟，人类禁绝，他也很好奇三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文明覆灭级的灾难。

看到季寻投来那渴望的目光，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别指望我。我也看不懂。古尼那家伙倒是看懂了一些，但他说这石碑只有能看懂的人，才有资格看。”

“哦？”

季寻听到这话，表情却亮了起来。

也就是说，只要能看懂，就能看是吧？

他之前还担心这石碑上的内容有什么“不可描述”的污染，看了会发疯之类的后果。

现在一听，好像可以试试？

他兴致勃勃提议道：“前辈，要不您带我下去看看？”

季寻自己是下不去的，只能指望这位。

宫武听到这话，并不意外季寻想下去，但惊讶的是：“你小子还看得懂高等恶魔语？”

“一点点吧。”

季寻回应道，又补充了一句：“能看懂多少，看运气吧。”

之前是看不懂的，后来JOKER魔解之后，能看懂青铜片上的部分内容了，想来也能看懂石碑。

宫武眼皮莫名一跳，已然表明他的心思：你这小子怎么感觉什么都会点？

那张风霜刮过的蜡黄老脸上浮现了一抹思索，沉吟了片刻，也道：“好！那就带你小子下去看看。”

他其实也很好奇，季寻到底能看出些什么。

说着宫武单手一提，两人就落了下去。

刚一跳入了的瞬间，季寻觉得自己就像是跳入了火山口的岩浆里。

四周的精神污染幻化成了一头头张牙舞爪的恶鬼潮水，瞬间眼前就恍惚了。

好在有身边的宫武庇护。

神威一展，形成了一个无形域场，隔绝掉了大部分污染。

季寻这才从那种梦魇般的感觉中脱困而出，视野清晰了起来。

两人一路下行，很快就来到了一块岩台上。

这里伫立着一块三米多高的黑色石碑。

宫武催促道：“你小子抓紧点，我也坚持不了多久。”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