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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大学和华夏大学是什么?
即使白柳窝在永宁县这个小地方,也从报纸上听说过两所大学的名字。
她默默回道:相当于以前的国子监和太学。
旧社会学子孜孜以求,不过是到国子监和太学读书,而如今她以一介女子之身,进入京大……
白柳当年做梦考大学时,想过,也只是想过。
却没想到有一天梦里的场景能出现,不亚于天上掉馅饼。
向桂兰和高永昌当着外人的面没有多说,嘱咐她尽快想好,三天之内给回答。
如果不去……如果啥啊如果,她压根没有想到拒绝的可能。
几乎在说出学校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了。
去,必须去,谁也不能阻挡她求上进的心。
可多年阅历不会让她盲目冲动决定,哪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她也不能立即拍手称赞。
说她犹豫不决也好,骂她妇人之仁也罢,总要想明白再说。
尤其不得不说,哪怕她再自私,也无法抛下糖豆和宋嘉应,她必须和他们商量。
离开可以,她无法接受三年不见孩子,也不想缺席糖豆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三年时间。
还是不够心狠。
宋嘉应借着吕非的身份从京城回来,有没有可能再回去,到时他们举家搬到京城……可转念一想,似乎又有点对不起高永昌他们。
白柳顿时感觉到进退两难。
哪怕抛开集体得失,她对高永昌和向桂兰两人总要有个交代。
他们或许利用她接近“吕非”,但她个人并无任何损失,而“吕非”的到来也没有完发挥作用。
白柳脑子里乱糟糟,像机械一样挪动脚步回家。
她打量着刚刚安顿下来的家,一眼瞥到宋嘉应正亲手做到一半的调料柜,叹息一声。
虽然对新家没啥感情,但要说离开还挺感慨。
最近几个月日子过的好快。
白柳眼睑低垂,她不想承认,在内心深处已经默认要去上大学。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关键的转折点只有几处,她如果放弃这次,日后可以感慨一句“时也命也”,但她不想感慨。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就是要往上走。
可家庭和孩子是她的软肋。
孩子就是母亲的七寸。
白柳脚步一转到糖豆的房间,整个人和衣躺在糖豆摆着半张床娃娃的床上,整个人放空。
她该怎么做,才能安得双法。
白柳轻轻阖眼,她想得太多,以致久违地感觉到脑袋疼。
救命,怎么感觉有人叫她的名字。
等等——
真有人敲门,宋嘉应和糖豆也赶回来了?
她担心父女俩没拿钥匙,跑去开门,但开门的一瞬间便意识到不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