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到了港城,下午七点多的时候下飞机,现在已经到了酒店。”白柳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半。
她转头看向心事重重的谢雪艳:“你要提前接触一下吗,我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用何种渠道。”
如果谢雪艳急着去印证亲生父母的模样,或许先去酒店更好。
谢雪艳双手紧握,显露出忐忑。
“铃铃铃——”
白柳接起电话,静静听对面说话,而后挂断。
“他们来之前应该联系过沪城的华联办公室,刚刚已经有人来电话询问能不能给一个见面的机会,我不确定他们是否会过来。”她说着突然顿住,“你们相认的时候,如果有我们在场,可能会让他们误会和怀疑。”
沉默许久的谢雪艳终于出声:“他们在哪家酒店,我不知道我要不要见面,我想想。”
她对未曾谋面的父母有太多好奇,身为未成年人的她更相信一些眼缘的说法。
白柳点头,随手扯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下酒店的名字。
同时嘱咐:“如果你要过去可能找不到,记得和管家要车。”
谢雪艳将纸条收下:“我还没有想好,可能会见,也可能不会见面。我想明天带谢欣先去医院,我之前请假的时间快到了,下次再来可能要几个月之后,我们还是在京城治疗,需要医生帮我们与京城医院沟通。”
白柳了然地点点头。
所谓近乡情更怯,谢雪艳现在对即将见到面的父母也有种胆怯的心理。
而且到了这个年纪,对父爱和母爱已经没有过多的期待。
父母除了她还有其他儿女,认亲过后,也只是多了一门亲戚,对生活并无太大的影响。
但谢欣是她的女儿,且是唯一。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事情你直说,我们之间不需要太见外。”白柳起身,“我去主楼有点事情要问,你先休息吧。”
谢雪艳想起这几天与谢欣的交流变少,她因为身世的原因总是陷入沉思,但从港城来治疗的谢欣最近心里未必好受。
她有些愧疚,当即站起来:“我去和谢欣谈谈。”
两人分头行动,白柳匆忙赶去主楼。
刚刚的电话是主楼打过来,吕平婉告诉她,他们的人在飞机上听到了不少内容,但有些话比较私密。
看到她过来,吕平婉招招手。
“你过来得正好,刚刚华联办来电话,意思是让你父亲和宋景章见见面,毕竟是兄弟,我们正在商量在家里见面,还是去酒店见面。”吕平婉指着电话,“我那位好妹妹,也难得说想要见我。”
宋景云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地冷哼一声:“宋景章这辈子学过的学问恐怕就用到了现在,竟然还特意委托华联办带了一句话,‘渡尽劫难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说来可笑,他曾经当我是兄弟吗?我凭撒泯恩仇?”
说到最后,他带上来浓浓的沪城口音。
白柳眨眨眼,疑惑地看向吕平婉:“父亲好像心情很好,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吕平婉看起来并不开心,甚至可能刚才一直皱眉,眉间的皱纹尚未被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