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边的药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总有一日,我要亲手杀了贺成,我要让他向我跪地求饶!”
他红了眼,恨不得将贺成杀之后快。
这几日他被关在贺家,日日被贺成虐打,甚至有一日,贺成还专门寻了几个专好男色的,对着他上下其手、欲图不轨,好在贺家家主还顾忌着宋家,总算没有酿成大错。
今儿贺家人却忽的把他送了回来,也不说为何,只是将他抬上了马车,直接丢在了魏家门前。
旁人不知其中缘由,宋妍妤却忽的明白过来。
从前宜妃有孕之事瞒的密不透风,今儿刚传了消息出来,贺家便迫不及待的将魏洵送了回来。
自然是为了拉拢宋家才有此举。
依照贺家的身份,贺家家主原不将宋家放在眼里,毕竟宋父是出了名的纯臣,只知忠君,不涉党争,更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但即便如此,他也怕这宋家与沈家有染。
沈婉宜出身一等世家,如今圣眷正浓,将来若再有皇子傍身,必定是太子和三皇子的劲敌。
因而在听说宜妃有孕之后,贺家便马不停蹄的将魏洵送了回来。
宋妍妤进了屋,掏出帕子擦了擦泪,“相公,你总算是回来了,也算不枉我去求了太后娘娘。”
“是你去找太后娘娘求得情?”
“是,相公不在的这几日,我实在是惦念得很,日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今日太后娘娘宣我进宫,见我面色憔悴问起来了,我便同太后娘娘求了恩典。”
听闻是她向太后求情救出了魏洵,屋里的几人一时神色各异,尤其是月娘,几乎要将手里的一方帕子绞烂。
魏洵受了重伤,眼下还无法自理,魏母便又拨了几个丫头在偏院,专门伺候他的饮食起居。月娘如今身子正虚着,魏母怕她待在魏洵身边不能照顾他,反而勾的魏洵带着伤胡作非为,便吩咐她搬到了西厢房暂住,偏院正房只留给了魏洵并几个丫头。
这要是以往,月娘哪里肯答应,但这会儿魏母不过略提了提,她便带着翠芝和荷香欣然搬了出去。
不想她搬出去不足一月,守在偏院伺候魏洵的一个丫头,名唤黄莺的,便被大夫号出来有了身孕。她父母本是魏家的家奴,得了消息后立刻闹到了魏母处,口口声声说黄莺肚子里的孩子是魏洵的。
魏母又惊又喜,即刻带着黄氏夫妇去了偏院。
几人到时,黄莺正在伺候着魏洵喝药,动作温柔又体贴,魏母开门见山,问黄莺,“你父母亲说你怀了二爷的孩子,可是真的?”
“母亲何必为难她,倒不如来问我。”魏洵坐了起来,俨然一副护着黄莺的模样,“这几日都是黄莺陪在我身边伺候,如今她又有了我的骨肉,给她一个名分总不过分吧?”
“自然是不过分,不过她毕竟出身低了些,怕也只能先抬为通房……”
“她腹中毕竟有儿子的骨肉,也是母亲您的亲孙子,只是个通房未免太低了些,给个姨娘的名分吧,便是莺姨娘如何?”
魏母叹了口气,“罢了,这本就是你房里的事,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