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偶然间听到魏洵对魏母说道,“母亲,儿子如今也算是迷途知返,从前儿子不知您不喜欢月娘,只以为您对她是家世的偏见,直到今日儿子才知道,您当真是慧眼识珠,她也太上不了台面了一些,更不如莺莺知情识趣。”
“你早这么想就好了,可惜宋家早被你得罪了,不然如今还可傍上宋家这棵大树。”
“这有何难?宋远亭如今高居相位,我可是他唯一的女婿,他还能不帮我不成?”
母子二人完全将宋妍妤、月娘,视作了供他们逗乐的玩意儿,魏母不仅不制止,还赞同道,“宋氏再有千般不好,光家世这样便是月娘穷此一生都比不上的,她若是介意月娘,你不妨弃车保帅。”
“母亲说的是,儿子也正有此意。”
听到这,月娘眼中最后一点光也灭了下去。
当天,她趁着众人不防备,从一旁的针线筐里摸了剪刀过来,直直的捅进了魏洵的胸口。
魏洵临死前,面上还带着胸有成竹的笑,仿佛宋家一家都尽在自己的算计里,无论他要什么,也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惜却就这样送了命。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宋妍妤激动的手都在颤抖,说话时声音也在颤抖。
这个人前世诓骗了她一辈子,让她到死也不能瞑目,如今就这么死了,她除了高兴,更不敢相信,觉得恍如隔世。
“小姐,月娘来了,我把她带到了厢房。”
“她为何而来?”宋妍妤心中还正奇怪,毕竟她与月娘关系实在算不上亲近,二人虽不至于是仇敌,但两世却也始终站在对立面。
此时月娘寻到西院,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自然是因为如今魏家早已容不下她,她虽趁乱跑了出来,但只要老夫人回过神,定会要她的命,她无处可去,来求小姐庇护。”
宋妍妤许久没说话,正当素钰以为她会不管月娘时,才听她说道,“罢了,想办法找人把她安全送出去罢,我与她便不见了。”
素钰有些惊讶,“小姐为何要助她?”
“我与她之间并无深仇大怨,今日我若不帮她,只怕她性命不保,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素钰面带不怨,但还是乖乖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前世她有那样的下场,虽不是月娘直接所为,但总归却与她脱不了干系,更不用说今生二人见面后,月娘仗着得魏洵的喜欢,在她跟前的炫耀、张狂。
她前世的凄惨下场是拜魏家人所赐,但月娘在里头,却也是个不可或缺的角色,她没有办法原谅,便只能吩咐人将月娘送走,二人再不相见,就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