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回到床边坐下,陆清棠又检查了周嬷嬷的脚踝,虽然已经复位,但仍旧高高肿着。
得用那些红花油之类的药物按摩一下,达到消肿止痛的作用。
于是她便对着角落里的张芾开口道“红花油有吗?”
“什么?”张芾站得远,没听清楚。
“红花油,你耳朵瞎吗!”陆清棠说着,将目光瞥向了墨则深身上。
这是变着法子在骂他。
墨则深瞪了她一眼,耳尖红了起来,心里暗暗怒起。
陆清棠回了他一个得意的笑容,伸手接过张芾递来的红花油,打开盖子就要往手上倒。
“万万不可!”周嬷嬷连忙阻止着,“我一个奴仆怎么好让王妃为我上药,真是折煞我了,还有这红花油可是对胎儿不好,还是换个人吧。”
“没事的嬷嬷,这个红花油得按摩才好吸收,还得专门有特殊的手法,旁人是不会的。”陆清棠一边往手上倒着红花油一边说,“再说了,这得吃进去才会伤到胎儿的,我待会儿把手洗干净就好了。不过您说得没错,这红花打胎可甚是厉害。”
她顿了顿,回眸看向陆清月,一脸戏谑,“妹妹,你知不知道呀?”
陆清月被她这一句冷不丁的话弄得有些茫然,“什么?”
陆清棠勾唇冷笑,一边为周嬷嬷按摩脚踝,一边慢悠悠地说“对了妹妹,前天你为我送来的安胎药我还没感谢你呢,不过我瞧着彩玉那丫头身子骨太弱了,就全给她喝了,不知道这效果如何呢?”
听罢此话,陆清月的脸色当即变得有些发白,她微微张口,半天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旁边的墨则深也在四下看着,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对了,平日里不都是彩玉伺候你的吗?我怎么没看见她呢?”
“我……”
“对了,那个安胎药的味道跟这个好像呀。”
陆清棠打断了陆清月的话,一脸深意地看着手上的红花油。
见识过宫斗风浪的周嬷嬷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立马问道“竟有此事?这彩玉竟如此大胆,居然敢谋害世子!”
她这话一语中的,让在场众人无不抬头看向了陆清月。
就连墨则深也开始打量起了她。
陆清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事,目前为止只有他和陆清棠两个人知道。
若她不知道的话,为何让彩玉给陆清棠下药?
她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却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
若陆清月知道此事的话,那么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为什么要急于除掉这个孩子?她完全可以借这个事让陆清棠身败名裂,何苦下药呢?
这事好像不简单。
面前这个娇娇弱弱的人,好像也不简单。
被墨则深目光深深刺痛的陆清月再也坐不住了,她立马站起来解释道“不是的王爷,彩玉没有,彩玉真的只是送了安胎药过去,王爷不信的话可以问揽月居所有下人。彩玉之所以没有近身伺候,是因为她这两天病了。”
墨则深没有说话,只深深地看着她,这让陆清月真的急了,脑中飞快地想着对策。
“病得可真巧。”周嬷嬷冷笑着看向她,“是不是真的请大夫一验便知,恰好张芾也在,直接给彩玉把把脉不就清楚了。”
“那……”
“回王爷、王妃,二十仗已经打完,张嬷嬷已经晕了过去。”
余白回来了,跪在下头打断了陆清月的话。
陆清月下意识地站起身,满眼除了担忧,还有惊恐。
“将她发还给将军府,我宸王府容不得居心叵测之人。”墨则深说着,眼里尽是杀意,“再去揽月居,把彩玉带来,她不是病了吗,正好让张芾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