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镇南王府门前,陆清棠也在马车中醒来,她看到墨则深手里的牌子,便知他已然进过那个山洞,见到了被捆起来的凌光。
于是她便问:“那个叫凌光的侍卫怎么样了?”
墨则深握住她的手,一脸温和地告诉她,“已经被我控制住了,现在正关在城外的开善寺里面,有侍卫看守。”
陆清棠点点头,“他本想放了我,我担心他会因此自尽,就出手将他打晕后捆起来,我想着你要是来找我就会救他的。”
墨则深这才明白过来,这个侍卫的身手极好,若不是被偷袭,十个陆清棠也不是其对手。不过这倒也是平时陆清棠积下的德行,否则小侍卫也不会良心发现想要放她。
两人下了车,墨则深要带她去院子里看孩子,一天不见了,他也很担心宝宝们。而陆清棠却害怕自己脸上的伤会吓着宝宝们,另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进了王府大门,陆清棠和墨则深直奔镇南王纪无痕的书房而去。
书房内,纪无痕正在案牍前处理各个府县送来的公务。
整个王府的人都被发动出去寻找陆清棠,突然没了那么多人,王府里显得萧条寂静了很多。
按理说,陆清棠出事,且到这个时候还没回来,说明凌光以及成功了,可为何他却一定也不觉得高兴,反而有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
对皇室之人下手,他也不是第一次了,记得上次还是先皇留下的子嗣,被他亲手毙命,那时候他的心里都不像现在这么不安。
已经一下午了,他都没看进去一份奏折,上面的字眼花缭乱,越看越觉得焦灼。甚至连午饭都没动几口,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一样。
他放下手里的奏折,伸手打开最近的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帕子有些泛黄,上头绣着的是一对耳鬓厮磨的鸳鸯,拐角处绣了一个小小的“柔”字。
他伸手在鸳鸯上轻抚着,口中喃喃道:“柔儿你在怨我吗?”
说着,他将帕子贴在胸口,仿佛是花柔的手在自己的胸口抚摸,脑中回想起那温柔多情的眸子,内心得到了安慰。
他叹了一口气,“柔儿你别怨我,我知晓她是你的骨肉,多少你都会心疼,可那种事不是你自愿的,我不能让你带着污点离开……”
门外的陆清棠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冷笑。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母亲放着镇南王妃不做,偏偏做了陆怀安的妾室。
这个男人太自以为是,他又怎知自己是强暴出来的产物,怎么就不是母亲自愿的。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死绝了。
同时,她也弄清楚为什么镇南王要杀自己,原来是他自己感动了自己呀。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