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可都是他的外孙和外孙女,身上流着和自己同样的血,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当上了外祖。
他伸手用袖子擦了擦墨宝脸上的泪,一脸慈爱地看着他,轻声问:“小墨宝哭什么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墨宝一边抽搭,一边回答道:“我想娘,想爹爹,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听着孩子哽咽的哭腔,纪无痕一阵心疼,他强撑着笑脸,对墨宝说:“乖孩子,爹娘出去办事了,你们先乖乖睡觉,睡醒了明天一早就可以看见爹娘了。”
墨宝停止哭泣,眨巴着大眼睛看向纪无痕,同时向他伸出手,“拉钩。”
纪无痕笑得开怀,“好好好,拉钩!”
他伸出自己的大手,墨宝用自己的小肉手握住他的小拇指,然后爷孙俩同时念着,“拉手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当墨宝的小肉手握住自己的手指的那一刻,纪无痕的心都要化了。
好不容易哄着宝宝们睡觉,纪无痕闲下来,心里开始牵挂起自己的女儿来了。
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
陆清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半人高的草丛。
身下有些硌人,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呻吟声,陆清棠这才想起自己是和墨则深一起摔下来的。
低头一看,她此刻正压在墨则深身上,他一脸痛苦,脸色苍白。
陆清棠立马退下他的身子,并赶快将他扶起来,借着昏暗的月光,她看到自己满手都是血。
她立马慌了,快速在墨则深身上检查起来,猛然看见他左手的手臂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往外翻过来,险些露出了白骨,看起来十分骇人。
墨则深强忍着疼痛跟她说:“脱臼了,胳膊脱臼了……”
他喘着粗气,额头往外冒着汗,看着陆清棠心里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样。
她站起身,用尽全力将他扶起来架着,跨过半人高的野草丛,两人来到一块天然的岩石上。
陆清棠让他的头靠在另外一块石头上,然后从镯子里取出了消炎阵痛的药物、缝针、棉签、纱布、麻醉药、镇痛等要用到的东西。
她先为墨则深把胳膊接上去,然后再给他疗伤,有了麻醉药,缝合伤口的时候也就没那么疼了。
两人歇了一会,墨则深把头枕在陆清棠的腿上,他失了血,面色有些虚弱。此刻就像是一个孩子需要母亲怀抱一样脆弱,陆清棠伸手在他脸上抚摸着,脑中回忆起了一个时辰前的事。
她和墨则深坐着马车赶往开善寺,原本走的是官道,却不想早上来的时候好好的,这会就被一棵倒了的大树挡住去路,于是只得绕道走了这鸡鸣山小路。
原本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进入鸡鸣山所有人都警惕起来了,但仍旧没有防得住这些偷袭之人。
所有的侍卫被打得七零八落,陆清棠这点三脚猫功夫连自己都护不住,逃跑期间还从陡坡上摔了下去。幸得墨则深一把抓住了自己,和自己一起滚落了下来,要不是有他护着,只怕划烂的不是他的手臂,就是自己的脸了。
她低头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心下忍不住产生了怜惜。
墨则深睁开眼,刚好和她对视,他嘴角翘起,伸手没有伤的右手抚摸着她的脸。
他问:“光顾着给我疗伤了,你没受伤吧?”
陆清棠摇了摇头,她看了一眼四周,不是灌木丛就是参天大树,要么就是岩石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