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庆明显脸上有些不高兴,他开口说:“老夫人请你吃饭了?怪不得回来得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去陪贵人了!合着半天,人家贵人也没看上你啊。”
听着他这番阴阳怪气,陆清棠恨不得上去就是一巴掌。
可她不能,她要去见墨则深,没工夫跟他纠缠,还是先把他哄走再说。
于是,陆清棠便笑了笑,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什么陪不陪的,无非是陪同老夫人演一出恩情的戏码,好让王爷对药王谷有好感而已。我是个乡下人,能够来到药王谷也是多亏了你,怎么能舍了你去陪别人,人家王爷也看不上我啊。”
她说着,将茶杯递上去。
然而,李大庆却摆起了谱,根本不接她的茶。
他冷哼了一声,用手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知道就好!要不是我,你早就饿死在外头了!我告诉你,你既然是我的女人就不能有什么别的花花肠子,你离开我可是要饿死的。”
陆清棠死死盯着他,捏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长这么大,她还从没受过这样的气。
就算是以前的墨则深,她向来都是高昂着头,从不向他服输。
然而现在,她却要对一个抠搜的恶心底层男人卑躬屈膝,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
一开始她也就忍了,毕竟他帮助自己进过药王谷,他对自己动手动脚,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从没动过杀心。
因为她知道,他的这些毛病不是死罪,她也没必要杀一个欺软怕硬的臭男人。
可现在,她似乎想要改变这个想法。
她可以不杀她,却不能任由他把自己骂得一无是处,否则岂不是白白穿越了。
低头看了一下茶杯里的热茶,她猛地一抬手,将茶杯泼在了李大庆的脸上。
李大庆被烫得下意识叫出声,“啊——”
“你有病!居然敢用茶水泼我!刚得到老夫人欢心翅膀就硬了!看我不弄死你!”
说着,他不顾满脸的茶水,向陆清棠挥起了拳头。
陆清棠将手里的茶杯抛向半空,快速向李大庆的腿上踹了一脚,然后快速出手接住茶杯。
茶杯稳稳当当地落在她掌心的一瞬间,李大庆的脸都绿了。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然后开口道“你根本不是什么逃荒老百姓,你是来打听药王谷消息的!”
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陆清棠忍不住想笑。
没想到这个无能的男人脑洞还挺大,一下子就想到这么离谱的事,怪不得一直都医术平平,敢情这心思都琢磨在这上边了,没精力去研习医术。
不过这倒是歪打正着,一下子猜中了,也算是他有点子运气。
但她不会承认的,否则这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她笑了笑,开口对李大庆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我打听你们药王谷什么了?”
李大庆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想事情。
随后他开口道:“你前段时间不是问了那个叫花柔的大夫吗?难道你不是来打听消息的!”
陆清棠摊摊手,“那你们这有没有叫花柔的?”
李大庆摇摇头。
陆清棠笑道:“那不就完了?若是这人费尽心机找人的话,首先得确定那个人在不在里面,要是不在的话,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李大庆皱起眉,“也对啊……”
迟疑了一阵,他从地上爬起来,“不是又如何?你既然碰也不给碰,更不听我的,那我就把你赶出去!你等着,明天我就跟老夫人说把你赶出药王谷!”
说完,他哼了一声,离开了陆清棠的房间。
他走后,隔壁的曾克和纪文战过来了。
曾克往地上“呸”了一口,然后对陆清棠说:“怎么不弄死他,跟他废那么多话,累不累?”
纪文战点点头,“曾克说得对,这样的小人只会坏事,小心他给我们添乱。”
陆清棠双手抱臂,冲他们摇摇头,“并非是我心软,实在是现在关键时刻。我已经把我娘治好看镇南王的事告诉了水云川,但凡他是个有脑子的,就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花老夫人和方谷主,他们若是认识,那就会告诉水如川。若他们不认识,自然会派人去查这件事。所以,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不能出纰漏,所以能忍就忍,而且也犯不着跟一个小人纠缠。”
纪文战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的那些话太难听了些,我有些气不过,不想便宜了他。”
曾克也跟着附和,“大哥说的是,棠主你难道不生气吗?我都恨不得给他两拳!”
陆清棠忍不住笑出声,“那好啊,你们这会儿没事就出去给他套上麻袋揍一顿给我出气。”
曾克和纪文战对视了一下,“这倒是个好主意!”
陆清棠无奈摇头,把他们俩赶了出去,随后换了身夜行衣,叮嘱了他们几句,然后就离开了锦辉堂。
现在的她很是激动,马上就要去看宝宝了,不用像宴席上那样低着头不敢出声,她可以好好拥抱他们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曾克和纪文战竟然真的各自换上夜行衣,离开房间,跑去把李大庆狠狠地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