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余白说水方野不行了,陆清棠下意识惊了一下。
白天的水方野面色红润,声若惊雷,看起来中气十足,怎么会不行了?
莫非是被自己给气的吗?
不过既然人还没死,说不准可以救回来。
陆清棠立即推开墨则深往身上穿衣服。
墨则深愣了一会,也拿起衣服往身上套,一边穿一边说:“怎么就不行了?白天不是好好的吗?”
陆清棠摇摇头,“不知道,要看看才好,他年龄太大了,受不得半点刺激,说不准就是白天的事刺激到他了。”
墨则深弯腰捡起地上的鞋子给她穿上,开口安慰道:“没事的,你不要想太多,说不定他是别的病症造成的,我陪你一起去。”
听着枕边人的安慰,陆清棠心里的焦急缓和了一些。
她点点头,“你先穿衣服,我去叫曾克。”
说完,她推开门离开房间。
转身来到曾克房间,她拍拍房门,“曾克你起来,我有事找你。”
屋里的人嚷嚷起来,“谁呀,我刚睡着,有事不能明天吗!”
陆清棠继续砸门,“赶紧起来,是急事!”
屋里的人抱怨起来,“啊呀,棠主你干嘛,你大晚上的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好狠的心……”
听着他的抱怨,还有他起床的声音,陆清棠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她双手抱臂靠着门框,耳边传来曾克拖着的脚步声。
很快,房门打开了,曾克从房里走出来。
陆清棠替他把房门关上,一手拖着他的手臂往外走。
曾克死活不愿意,他抱着廊下的柱子,委屈巴巴地说:“干嘛呀大晚上的,你有话在这里说不就行了!”
陆清棠只得小声对他说:“我外公不行了,我们去看看。”
曾克愣了一下,立马放开柱子,“那我肯定要去看的,说不定我还能混点财产什么的。”
陆清棠很是无语,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看见墨则深走了过来。
他伸手在曾克脑袋上打了一下,“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走。”
曾克小声“哦”了一声,跟在墨则深身后。
他撇撇嘴,小声对陆清棠说:“你男人这么凶,你怎么受得了的!”
陆清棠看着墨则深高大的背影,忍不住嘴角泛起笑意,“他对我又不凶。”
说完,她看一眼旁边已经石化了的曾克,伸手扯住他袖子,“好了,快点走,时间不等人。”
一边说,她扯着曾克跑起来。
很快就到了柔光苑。
此刻的院中灯火通明,下人全都站在院子外面低头小声哭起来。
忽然,房间内传来一声哀嚎,这是花老夫人的声音,接着便是水云川和水星柔的哭声。
陆清棠下意识停下自己的脚步。
难道外祖他……
继续扯着曾克快步来到卧房,但见花老夫人趴在床上,水星月和水云川跪在地上,他们满脸悲痛,很是伤心的模样。
陆清棠走到床前,但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满是褶皱的脸仅仅闭着。
她心里一时间很不是滋味,中午的时候还在一起争吵,这会就死了?
难不成真的是被自己给刺激到了?
她有些后悔,她当时应该缓一些说的。
即便当时老谷主情绪很激动,她也应该要忍一忍的。
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陆清棠原本沉痛的心瞬间有了希望。
她快速伸手撑开水方野的眼皮,瞳孔还未扩散,另外一只手放在他的脖颈上,身体的温度还未散去。
还有得救!
她立马看向背后的曾克,“曾克,还有救,准备救人。”
话音一落,旁边的花老夫人立马抬起头,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什么!还有救!”
水星月和水云川也抬起头,异口同声道:“不会吧,爹爹\/爷爷不是已经没气了吗……”
陆清棠现在没办法跟他们保证可以完全救醒水方野,只能尽力一试。
曾克起身拉走了水星月和水云川,墨则深赶来把花老夫人扶下去。
陆清棠从镯子里放出抢救仪器,曾克上前解开水方野身上的衣物,露出赤裸的胸膛。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抢救,脑电波仪器上终于出现了波动。
陆清棠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两人全都累得瘫倒在地。
他们背靠着背,她听见曾克说:“那事儿你帮我问了吗?”
陆清棠累得两眼发蒙,“什么?”
曾克提醒她说:“就是蔻丹的事,你帮我问了吗?”
他的话让陆清棠打了一个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