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话说的没错: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
周田见他神色怪异,忍不住问道:“信里说的啥?”
闻言,韩桢挑眉看了他一眼。
周田只感觉呼吸一滞,如同被猛兽盯上。
将信件收好,韩桢正色道:“你于我有恩,我也承你的人情。但有些事儿,最好永远别知道,这是为你好。”
“俺晓得了。”
周田讪笑一声。
他觉得韩二跟以往不一样了,真有些老爷的威势了。
“帮我带个口信,就说其他两处的货,让他自己想办法。”
郑家与伍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也就杀了,可他现在人手不足,常知县想要另外两家的家产,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送走周田后,他重新回到谷场。
在张和的监督下,士兵们一板一眼的重复着挥刀,劈砍,收刀,再挥刀的动作。
一直练到夕阳西斜,这才结束了一天的训练。
吃过晚饭,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回去。
这时,韩桢朗声道:“都别急着走,给你们两个时辰歇息,今夜子时初刻,在谷场集合!”
子时集合?
士兵们神色各异,机灵些的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回到宅子里,马三狗立刻迎上来。
“韩二哥,要不俺们也跟你一起去罢。”
“不用。”
韩桢摆摆手,吩咐道:“伱们五个守在村里,若是山贼杀来,便立刻带着村民转移到山上。”
“好罢。”
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但马三狗还是点头应下。
交代好之后,韩桢回到后院屋里,和衣睡下。
今晚有行动,他需要养精蓄锐,以最好的状态应对。
……
……
夕阳西斜,夜幕降临。
刘勇迈着八字步,来到东门口。
“刘都头!”
见到他,值夜差的两个县兵立刻躬身打了个招呼。
“嗯!”
刘勇点点头,假模假样的说了几句场面话。
待发现四周没人后,他压低声音道:“俺交代的事儿,都记住了么?”
一名县兵轻声道:“刘都头且宽心,俺们省的。”
这两人是刘勇的心腹,真要论起来,还沾点亲带些故。
尽管两人拍着胸膛保证,可刘勇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迅速重复了一遍:“今夜听到三长两短的敲门声,立刻打开城门,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管、不要问,老老实实在城洞里躲一个时辰。明白吗?”
“得令!”
两个县兵齐齐应下。
“今夜辛苦些,莫要睡了。若是敢坏了事,别怪俺不讲情面。”
警告一番后,刘勇迈着八字步走了。
目视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个县兵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二蛋,你说今晚会出啥事?”
“你管这些干甚,嫌自个命长么?”
另一人撇撇嘴,没好气地怼了一句,而后劝道:“老老实实照着做,天塌下来有刘都头和知县顶着,明日一早去拿赏钱。”
说起赏钱,两人都不由露出笑意。
足足十贯啊!
刘都头出手真阔绰。
到底是自家亲戚,没亏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