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穿之后,韩桢继续催动战马,朝着侯田冲去。
……
“嘶!”
城墙上,陈都头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骇。
只因从上方俯瞰,更加震撼。
只见为首的那名骑兵,如入无人之境,马槊挥动间,凡是挡在前方的敢炽军,如同被一辆狂暴的战车迎面撞上,纷纷倒飞出去。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方才那些士兵为何嗤笑自己。
这时,小武大声道:“陈都头,唤人打开城门,我等杀出去,前后夹击!”
“打……打开城门?”
陈都头咽了口唾沫,目光呆滞。
“快!”
小武催促一声。
作为一名百战西军,他对战局格外敏感。
县长虽神勇,但毕竟人数还是太少,指望他们三十几人,杀光几千人根本不可能。
就是几千头猪,站着不动让他们杀,也得杀上一天。
一旦战马力竭,形式可能会急转直下。
所以,这个时候必须要主动出击,前后夹击之下,敢炽军必定崩溃。
“哦哦!”
待回过神,陈都头忙不迭地点头,吩咐乡勇打开城门。
若是前一刻,小武让他开城门,打死他都不会同意。
可眼下见识过这震撼的一幕后,他彻底服了。
小武高呼一声:“各队队正领士兵于城门下集合,随俺杀出去!”
“得令!”
队正齐齐应道。
……
县城下,韩桢率领骑兵已杀入大军之中。
三十七名骑兵组成锋矢阵,以韩桢为箭头,如同一根利箭射入军阵之中。
锋矢阵,又名楔形阵。
这种冲阵之法最是极端,破坏力极强,能够迅速凿穿大军,直逼敌方中军。
但相应的,对骑兵要求也格外高,需得是精锐中的精锐。
尤其是阵首破阵的骑兵,要负责破开重重阻碍,非以一当十的勇士,不可胜任。
一旦被逼停,整支骑兵将会陷入绝境,迅速被歼灭。
唐初时,唐军将领最喜欢用锋矢阵。
因为将士够猛,士兵够勇。
其中最著名的代表,就是苏定方和席君买。
而唐初唯二的两次百骑破万敌,便是他们两人打出来的。
以往北宋在面对西夏与辽国时,不管是打花队还是纯队,从不敢用锋矢阵。
哪怕是号称西军第一猛将的韩世忠,也只敢用横队,进行钳形攻势,将敌军分割之后,再分散成若干小队,左右迂回穿插。
轰!
一瞬间,韩桢便已突入军阵数十米,距离那侯田只剩下短短二三百米的距离。
马槊在他手中被舞成了一道玄色残影,只能看到挡在前方的敢炽军纷纷倒飞出去,血雾四溅。
直到这个时候,侯田才发现不对劲。
转头看去,只见那队骑兵已杀入阵中,距离自己竟不足百米。
“快,快拦住他们!”
侯田面色大骇,惊声高叫。
说罢,他赶忙催动身下驽马,打算逃走。
只是他被围在阵中,身下驽马根本跑不起来。
“滚开,都给老子滚开!”
侯田抬起手中马鞭,一边喝骂,一边抽打挡在前方的士兵。
此刻,整个敢炽军一片混乱。
耳听马蹄声越来越近,侯田惊慌地转头看去。
入眼是一道玄色残影。
紧接着,侯田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一槊抽碎侯田的脑袋,韩桢大吼一声:“主帅已死,降者不杀!”
攻城的敢炽军纷纷一滞,心中又惊又惧。
咯吱!
就在这时,城门缓缓打开,小武领着十二个小队杀出。
“杀啊!”
一百多人齐齐高喊,声势惊人。
盾兵在前,枪手在后,长刀手伺机而动,成为一个半圆。
士兵们操练多日,终于开始显现出成效。
轰轰轰!
整齐的步伐,如同战鼓一般,重重敲在敢炽军的心头。
城下敢炽军虽多,但在结成战阵的士兵面前,如同陶罐一般,一碰就碎。
长刀手每一次挥刀,都有大批敢炽军倒下。
每当有敢炽军想要袭击长刀手时,枪兵便会挥动长枪,逼退对方。
而在敢炽军大阵中,韩桢领着骑兵左突右冲,将敢炽军彻底打散,使其无法集结。
城楼之上,陈都头已经看傻了。
这是哪里蹦出来的精兵,只怕比之西军都只强不弱。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一阵阵高喊声连成一片,在每一个敢炽军耳边回荡。
哐当!
一名敢炽军扔掉手中柴刀,跪在地上,口中连连高喊:“俺降了,俺降了!”
一时间,跪倒一片。
不过还是有不少敢炽军朝城西跑去。
小武高声喊道:“县长,西城门还有一支敢炽军!”
“伱等看管战俘,骑兵随我去西城!”
韩桢吩咐一句,调转马头,朝着城西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