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将匣子寻一处藏着的阮蓁,看了顾淮之一眼,又没忍住瞧云思勉一眼。
小娘子好一番挣扎,最后做到石凳之上。
匣子搁置膝前,一副看戏的姿态。
云思勉莫名有些慌,他求助般的看向阮蓁:“嫂嫂。”
阮蓁细腻的没有半点瑕疵的小脸微抬,嗓音轻软:“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这段时日,顾淮之早出晚归,阮蓁已经许久没见他折腾人了。
委实怪想念的。
从阮蓁眼里瞧见怜悯之色的云思勉:???
他不由咽了咽口水。求生欲让他的脚步一步又一步的往外挪。
阮蓁托着下巴,转头冲顾淮之小声道:“云世子要走了。”
顾淮之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睨着阮蓁:“匣子打开。”
阮蓁小脸一皱,压下心虚之色,她有些不大高兴,:“女儿家的物件,有什么可瞧的?”
若是换成旁人早就避险了,可顾淮之不会。
他一圈又一圈缓慢的转动手里的玉扳指,眼底裹着漫不经心:“我没有。”
阮蓁一愣。
顾淮之抬了抬下巴:“我瞧上了。”
阮蓁:???
她荒谬的看着顾淮之,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偏偏男人做理所当然之状:“再给她备一份便是,如今这个,我要了。”
你知道里头是什么么?你就要??
阮蓁吸了口气,试图同顾淮之讲道理:“你用不了。”
男人不为所动。
小娘子温声道:“何况她婚期将至,兴许……兴许还能派上用场。。”
顾淮之看向阮蓁,淡淡道:“人去,就给足面子了。”
阮蓁沉默的将匣盒抱紧,显然不欲同顾淮之多言,水盈盈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却没半点杀伤力,反倒像是另一种娇嗔。
也是,阮蓁生气脾气来,都是软绵绵的。
偏偏在他面前胆子越来越大,以往他说一句重话,就敢怒不敢言小娘子总是红着眼圈,单薄的身子轻颤。
如今他黑着脸,阮蓁兴许还会搬着小杌子上前,细白的指尖扯住他的袖口,轻声轻气道一句。
——谁惹你生气了?不会又是我吧。
敢这样对顾淮之说话的人,早就死绝了,偏偏眼前这一个,凶不得。
阮蓁站起身子,抿着唇,抱着匣子就要往屋里走。
抬脚正要踏过门槛时,长肃将骂骂咧咧的云思勉提了回来。
云思勉真的想找根柱子撞上一撞:“不是,你抓我回来做什么?你别以为你会点三脚猫功夫我就怕你。”
“过分了啊!你要拦就早点拦。”
偏偏在他一脚踏出国公府沾沾自喜的时候,这是人干的事吗!
和谁学的!!!
说着,他又要往外跑。
长肃面无表情又把人再度提了回来。
云思勉麻木。
长肃这才恭敬的向顾淮之请安:“主子。”
男子指骨弯曲,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石桌,淡淡问:“去年三月,你在何处行何事?”
云思勉瑟瑟发抖:“我没干坏事。”
顾淮之就这样看着他。
云思勉挺直的身板变得弯曲:“也就做了回好事。我见商贩穿的破烂,摊上的那些菜卖不出去,委实可怜,便出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