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座地下迷宫里,守门卫士看到甬道那段走来几个人,立刻全神戒备起来,操着浓浓的关东腔问:“来者何人?”
“是我!”郭图的小妾——卢姬回答道。
显然,郭图和卢姬是这里的常客,待守门卫士看清他们的容貌,眼神立马不一样了,透着浓浓的崇拜神采。“竟是前辈。”别看卢姬年龄比眼前的守卫小,资历却比他老的多,按照规矩守卫必须称呼她前辈。守卫又看一眼卢姬身后几人问:“这几位是?”
“他们跟我们不是一起的。”
“哦!”守卫点了点头,对卢姬道:“既如此,前辈少等,待俺问上一问。”他走到那几人面前,问当先一人,道:“你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
来者答曰:“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守卫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另一人,“红里透着黄。”
答:“黄里透着绿。”
问:“绿里透着蓝。”
答:“蓝里透着紫。”
守卫又满意的点了点头,再问一人,“东西南北。”
那人迅速回答“中发白。”
随后,守卫又对那些从别处甬道赶来之人挨个进行盘问,且盘问每个人的问题都不同,却能透过这些毫无逻辑的语言得知对方的身份甚至层级。这让郭图啧啧称奇了好一阵子,对圣母教相互通联的方式大家赞赏。
“很好!”守卫立刻收起警惕的颜色,和颜悦色的向所有人行个抬手礼,“主内的兄弟姊妹,欢迎你们回家。”
包括郭图、卢姬在内的所有人,在胸前划起十字,道:“愿主母保佑你!”
“啊……天门!”
没错,郭图面前这扇大门的后面,就是方今出于潜伏期的,圣母教冀州教区总堂所在,既大地之母教堂。
这座潜伏于地下的教堂始建于中平元年,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躲避黄巾之乱。黄巾之乱以后,介于冀州教会分堂一直在总堂势力之外,为保证分堂不被敌人瓦解,在随后的十余年对这座地下教堂进行多次扩建,以致达到现在这样的规模。
教堂四周共有二十四条甬道直通地面,象征圣母教的十二红衣大主教和十二封号骑士。地面入口有的安置在邺城内,教会所属产业的商铺里,或者忠实信徒的府中。入口亦有护卫把手,一般人绝对进不来。
推开大地之母教堂的门,眼前的空间比门外更加宽敞。在这片三十多步宽,五十多步长的区域里,整齐排列着三十多条连椅。眼下,约有二十多人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正面向最前方的木制十字架念叨着什么。竟是忠贞的信徒在这非常时期做着虔诚的祷告。
连椅之间的过道里,有三位穿着绣有十字图案麻袍的神仆或来回游走,或坐在角落里的隔断里。其中一人负责记录信徒遇到的困难,以便来日想方设法予以救助;还有一人指导信徒读《圣母经》;最后一人在为患病信徒诊病。与郭图同行而来的那几个人,就是来看病的。
穿过这个位于地下的礼拜间,在礼拜间的尽头,还有一条长廊。黑漆漆的长廊一眼望不到边,想来这里便是藏匿地下的信徒和神仆们的逃生之路。
长廊两侧挖有一些简陋的房间,那便是神仆们的起居室和办公处所了。在一扇不起眼的门前站定,卢姬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随后响起浑厚的问询:“谁啊!”
卢姬道:“神盾局69号特工,求见冀州教区宗主教阁下。”
“哦?进来。”房门应声而开,正光着膀子坐在屋中乘凉的冀州教区宗主教李鑫,一看屋里来了女客,慌慌张张将丢在地上的神袍抓起来套在头上。好不容易把袍子整利索,歉意道:“不好意思,这地洞里忒热。俺寻思没人来,便脱了凉快凉快。失礼之处,万望二位海涵。”
李鑫闹这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郭图和卢姬早就习惯了。
“那个……”李鑫挠了挠头,迅速变化话题以扭转尴尬气氛,“那啥……郭大人此番前来,是不是又有要事上报?”
“正是如此!”郭图满面堆笑,将今日帐中议事沮授连降两级,以及审配建议袁绍北伐幽州之事原原本本的说给了李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