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罪责全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想跟我来个死无对证?没门,别以为我不知道,派出军队扮成马贼是你们精绝国王的命令,乌涂不过就是个执行人。既然精绝国王想出这等馊主意,他就应该为自己的罪恶承受应有的惩罚。废话少说,给你两条路,要么在半年之内把精绝王的脑袋送到洛阳来,要么就等着帝国的军队踏平你们精绝吧。”
“这……”精绝使节演了半天可怜虫非但没起丝毫作用,却迎来了栾奕的最后通牒。他登时怒气中烧,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别欺人太甚。狗急了还有咬人的时候,你要敢来精绝,大不了杀个鱼死网破。”
栾奕身边文武见精绝人如此嚣张,作势要下去砍了他。栾奕将其拦住,冷笑着对精绝使节道:“狗急了咬人?精绝在华夏眼里两个狗的不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也敢跟我叫嚣。来人,把这厮钉上十字架,拖去祭天火。”
此令一出,关索、张苞二人带着一队卫士冲下高台,提溜小鸡仔似的拽着精绝使节便走。
精绝使节大惊,“华夏号称礼仪之邦,难道不知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吗?”
栾奕冷冷道:“两国交兵不能随意斩杀来使。但是咬人的狗……还是可以杀的。”“拖下去。”
万众瞩目中,那名精绝使节散步着杀猪似的痛呼声被钉上了十字架,又在关索、张苞护送下,竖立在刚才被火炮轰塌的土墙下。
关索向臧霸耳语几声后,臧霸点了点头,“火炮准备!目标,精绝狗……放!”
二十门火炮一齐开火,隆隆的炮声过后,精绝使节和十字架一齐消失在天地之间。
“杀得好!”什么叫做国家……在百姓遇到困难的时候,官府会出手帮助他们;当百姓深陷险境的时候,军队会不遗余力的营救他们;当百姓受到欺凌和残害的时候,朝廷和军队会伸张正义,并用铁血手腕为他们报仇雪恨。这才是真正的国家。帝国的百姓们沸腾了,他们惊呼歇斯底里大喊“陛下万岁万万岁”的呼声,再度让罗马的使者们为之震撼。
他们一路走来,看到的一直是赛里斯温和、儒雅的一面,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赛里斯内心深处铁血、疯狂和好战的另一面。
马克西明莫名感到一阵心慌,恍惚间他觉得也许这次出访赛里斯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诚然,东向之行,让罗马更加深入的了解了赛里斯这个庞大的、雄心勃勃的、财富惊人的……伟大帝国。但是同样的,赛里斯也对罗马的现状有了系统的认知……尤其是那些愚蠢的学者,把此行的目的忘了个干净,跑到赛里斯的学院里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
让赛里斯将罗马各行省与本土的矛盾,以及内部执政官刚刚上台人心不稳的形势摸了个一清二楚。这无疑对罗马是十分不利的。
栾奕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与人为善、待罗马使节团分外客气。但马克西明却清楚,作为一个十四岁就开始领兵打仗的帝王,栾奕远比亚历山大大帝更加狡猾和精明。他表面上一副热衷于跟罗马一起对抗安息,实际上只不过是他依据赛里斯的兵法,在跟他玩远攻近交的把戏。等到打下安息,占据军港,赛里斯的军队会源源不断运到安息境内,或东西夹击贵霜和西域,或直入罗马本土。
到那个时候,罗马可就危险了。
想通这些,马克西明立刻意识到,他不能继续在洛阳待下去了,需要赶快回罗马,将赛里斯这边的情况报知执政官阁下
于是乎,在当日阅兵式结束以后,他便将自己想到的有关赛里斯对罗马的潜在威胁告诉了自己的副手——罗马禁卫军统领佩特洛尼乌斯,并告诉他,自己决定尽快启程返回罗马,好让罗马早些做出准备,避免有朝一日沦陷在赛里斯人手中。
佩特洛尼乌斯闻听此言,愣了一下,“赛里斯距罗马万里之遥。他们应该不会对咱们下手吧!”
“你不了解赛里斯的教皇。他是个十足的野心家。就算他有生之年打不到罗马去,他的子孙后代也会。以赛里斯的军力和火炮技术,罗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马克西明急道。
“哎!你说的也有道理。” 佩特洛尼乌斯眼中闪过一道旁人难查的精光,问马克西明,“太阳底下晒了一天,渴了吧?我给你漆杯茶。”
“好!谢谢了。”马克西明却是不知,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