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夹起一块羊肉,放入口中,随意笑道:“无所谓错与不错,道歉与不道歉,你做了选择其实就不应该来这一趟。”
迎客松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暗淡,不过他又淡然的笑了笑,似乎同意苏启说的话,不过他依旧说道:“有些事情应该要做,比如说道歉。”
苏启愣了片刻,把最终嚼碎的羊肉吞下肚,望着天上满月辉煌,道:“我不会接受,所以并没有用。”
“应该要做与是否有用无关。”迎客松说的很平淡,只是眸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因为他明白失去的东西是找不回来的。
“我已听到。”苏启没有再看迎客松,因为不想看,他心中也很难过,但是那又有何用?
失去的东西真的不是你想找便找得回来,眼前是现实,不是,不会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剧情。
我已经听到了,这自然是下了逐客令,并不是苏启不近人情,而是此时,此刻,迎客松来的十分不合适,因为没有人希望他来。
既然不希望,那么我就请你离开,很简单的意思,很直白,没有人有异议,所以迎客松走了。
走的很孤寂,因为他本应挺直的背变得有些佝偻,在明亮的月光下很是显眼,所以显得很孤寂。
迎客松走了,桌上留下了一根松枝,虽然苏启不接受道歉,但是这些是他觉得应该做的,所以便做了。
李霸天叹了口气,望着远方离去的黑影,他无法开口让他留下,所以只能开口让他收下:“收下吧。“
“为何要收?”苏启笑的很随意不过说的很认真。
李霸天不知道如何回答,想要让这一切显得风轻云淡,就像深巷中淋过一场雨,想让一切变得清新些。
这片天淋过雨,清洗过浑浊,显得的确干净清新,不过这也只是景却不解人心,人心这种东西注定不是天上的雨能清洗干净的。
不过还好,人间有一物“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
拔刀柳絮身边舞,识曲解韵色与空,西楼顶上依斜阳,几缕清风几寸情。
苏启没有拔刀,不过有这无际草原在身边舞,不用识曲解韵,依着这圆月在天,享受清风的几寸情便是最好的享受。
所以一杯接一杯,不用行酒令,不用对诗词,只是趁着清风,几位好友一饮而尽,忘却世间烦恼,与酒做客,这才不枉顺心宗旨不是?
月光如银散落荒原,一片片光亮照耀着,随风飞舞着,偶尔会有一些飞禽走兽奔走而过,此地野味十足,也算几个对饮之人并未起狩猎之心,不然这些飞禽走兽估摸着怕是要遭殃了。
没过多久,饮酒之人多了一人,带着醉意,嘴中咕哝着“黄金白璧买歌笑,我自逍遥与天行,一醉累月轻王侯,一心求仙朦与月。”
须折真的喝多了,他可是醉了一场,睡了一觉又再来的大角色。
“这小子。”白玉堂摇头,指着他,略带嘲笑:“大师兄可是收了个酒鬼,若是以后到了书院,估计他会像个老鼠一样翻遍整个书院找上那一壶彼岸。”
苏启正准备笑说两句却只听须折高喊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苏启你不要太寄怀。”
“不错不错!这句话有大师兄的味道!”白玉堂笑嘻嘻的伸出了大拇指,然后劝着劝着的灌酒。
须折可不用劝,那是见酒便收的主,这不,不一会儿便醉醺醺的道着愁啊愁不愁倒地了倒在月光下,满园香草中,可惜,他真的醉了,不能仰头望着皓月与漫天群星的璀璨,不过他也是美好的,因为醉在了最开心之时。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苏启喃喃着,思考着,望着天,浩瀚的星空,明月,笑着,举着杯,对着月,对着星空柔声道:“我有酒,饮一壶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