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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看清了来人之后,又是惊喜又是愤怒,生气地将惊鸿剑丢到地上,一把推开高燚,指着高燚便数落道:“盗马贼,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天没有消息?我都以为你死了!”
高燚嘘的一声,轻笑着走过来拉住落月的手,柔情无限:“娘子何必这么动怒?今天是你出嫁的好日子,要是今天生气,可就要一辈子不幸福了,何况,我来得也并不算迟啊!”
说着高燚示意落月看向计时的壶漏,上面的刻度刚刚好指向午时。
落月消了消气,也不知怎的,她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气话,要向高燚发作,但是看见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之后,反而没有话说了。
张宁抱着高玥走来,几步走到二人中间:“你们一家三个,也算是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高大哥更是大忙人一个,每次都是在宛城待不了几天,也幸好到点赶来了,府里的宾客们都也等得不耐烦了吧?我先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说着张宁便将高玥送到高燚怀里,自己便要朝外面走,高燚却突然叫住了她:“天女不必急着走!”
听到天女这个称呼,张宁心中不禁一动,高燚居然连对她的称呼都变得这样疏远了,她面色变了几变,平静了一番思绪,转过神来,疑惑地问高燚:“高大哥不必这样客气,别人叫我天女,是对父亲的敬畏而已,高大哥何必这样拘谨?”
落月也怪高燚道:“就是,盗马贼你又抽什么疯?宁妹妹与我情同姐妹,都是自家人了,你这样同她见外,像个大哥哥的模样吗?”
“是我不对,是我不好,行了吧?”高燚呵呵一笑,又逗了几下怀里听话的女儿,这才指着房外的方向,语气突然都变了,“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两个都要紧紧跟着我,不要和我分开,知道吗?”
高燚说得这样严重,落月与张宁一下便听了有问题,她们不禁也提高了警惕,一起问高燚道:“出什么事情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在梁县的时候,曾经同叶十七的手下魅姬交过手,中了她的独门毒药,她的毒药是天下无解的,于是以为我便死了,并且在各地散布我已经死掉的消息,我便将计就计,索性也假装死掉,却秘密潜回宛城,就是要看敌人会如何出手?”
高燚将之前事情简单向落月和张宁说了一下,最后还不忘调皮地补上一句:“但是魅姬万万没有想到,我之前也中了一次奇毒,她的所谓独门毒药,正好以毒攻毒,两相化解,而且我还发现自己比以前更加英俊了,是吧?”
落月无语了,她这个夫君要不要更加自恋一点,不过她盯着高燚的面孔看的时候,出奇地发现,还真是有点变化,似乎面色变白了一点,五官也更加棱角分明了些,虽然距离宋玉邹忌什么的还有些距离,不过也算得上是美男子一个了。
高燚见落月这副模样,呵呵一笑,伸手摸着落月的脸道:“娘子不要再看了,再看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张宁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落月也忍不住翻着白眼,伸手在高燚胳膊上掐了一下:“叫你说话没个正经!”
高燚哎呦一声惨叫了出来,看向自己胳膊时,只见居然已经一片淤青了,不由指着落月,化成了一脸笑意:“多日不见,娘子的手劲一如从前,厉害厉害!”
说话的功夫,时辰已经到了午时一刻,张宁这才出口道:“你们两个只在这里打情骂俏,满府的宾客可都被你们冷落了,难道打算在这里等到天黑吗?”
落月却不着急:“有件事比较奇怪,既然那个什么叶十七已经到处散布盗马贼你死掉的消息,为什么唯独没有散布到宛城这里来?他们的细作不可能触及不到这里的?
“这个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高燚神秘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细作肯定是派来了,消息也是散布了,我因为是刚刚赶到宛城,直接就悄悄地赶到这里,还没有来得及见面,沮授一定听到了我的死讯,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一定是封锁了这些消息,原因娘子你应该很明白的,殊不知,他是好心办了坏事,那些潜入宛城的敌人细作,肯定猜到了沮授会封锁消息,他们也只能将计就计——”
高燚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外面起了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听着很是喜庆,张宁透过门窗缝隙朝外面看了看,不由大吃一惊。
“怎么了?”落月看见张宁这副模样,自己也看了过去,眸子蓦地一缩。
来的是一支上百人的迎请队伍,前呼后拥,一定花轿听在门前,而骑着浮云马向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不停作揖的新郎官,不正是高燚吗?
两个高燚?
落月抽身回来,只见高燚依旧站在哪里,笑着看着落月,看得落月心里竟然有些发毛。
“这就是你说的敌人的计策吗?”落月问。
高燚答道:“娘子都已经看见了,还需要我多说吗?”
说着,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高玥的小脸,女儿的笑是那么美那么甜,然而在落月看了,每一次抚摸,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眼前这个人,才是细作,她该怎么办?